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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扶着中年男士回到座位。中年男士对这个座位充满抵触,朋友好心地和他换了位置。侍者继续说道,“原本这个互动环节是专为看过戏剧两次以上的观众设计的,完成后可以直接获得一枚镀银的勇敢者徽章。如果是第一次来观看,这确实是一个相当具有挑战性的选择。”

  威尔斯和朋友用一种哀怨的视线看向中年男士。

  “我不知道啊!”他喊冤道,“要是早知道有那么可怕,我一定不会选的!”

  其实买票的时候,工作人员劝过他几次,但他小看了这个恐怖戏剧,非要给自己上难度。

  为了补偿他的“不知道”,侍者送来了三杯杜松子酒,直接送到他们的桌子上,以免他们自己去拿时又被那些亡灵演员们吓到。

  这一番动静下来,台上的戏剧已经不知不觉地演到了招魂的情节,刚才被亡灵伤到的女灵媒和她的丈夫,用白布将被鬼魂上身、如同蜘蛛般爬来爬去的亡灵罩住,捆在椅子上。

  这时候,女灵媒仿佛在对台下的观众们喊话道,“诸位,请静心聆听。今夜,我将举行一场招魂仪式。在这神秘的过程中,亡灵或将尝试附身于你们。然而,无需恐惧,神圣的水自会驱散她的幽影。”

  已经有互动经验的威尔斯三人竖起耳朵,严正以待。

  随着女灵媒唱起神圣的颂歌,台下的女声合唱团也在跟着歌唱。被困在椅子上的亡灵开始哀嚎、挣扎。突然,一声碎裂声响起,台上的灯光骤然暗下,歌唱声也瞬间停了下来。

  原本观众席的灯光就很昏暗,台上的灯光乍一暗下去,观众们的心都提了起来,直到舞台上灯光亮起,照亮了观众席,一位观众发出尖叫声,威尔斯立马站起来望过去,只见那困在椅子上的亡灵正整个人如蜘蛛般翻转过来,双手趴在这位幸运观众的桌子上。

  这位“幸运”观众不停惨叫,直到女灵媒一声厉喝,将一瓶水撒向观众席。不知从何处喷出的细细水雾,让那亡灵冷笑一声,舞台的灯光再一次熄灭。

  威尔斯已经完全了解了这个大型互动的招魂仪式,当舞台灯光熄灭时,大家伸手不见五指,自然会感到害怕,而当灯光亮起,这位亡灵演员将随机来到一位观众的桌上。此时,灯光就仿佛一个大型的亡灵控制开关,让所有观众在黑暗中忐忑不安。

  虽然三个人已经取消了所谓的互动环节,但是这个招魂仪式好像不管这些,所有观众都会被随机参与,于是他们原本被吓死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每当灯光亮起,揭示这位亡灵演员趴在哪里,他们就松了口气,每当灯光暗下去,他们就提心吊胆,生怕亮起来,那鬼魂就趴在自己桌上了。

  这么几次下来,不说别人了,威尔斯都要被自己吓得神经衰弱了。

  好在这该死的互动环节很快就结束了,伴随着女灵媒和合唱团的歌声,台上被亡灵附身的母亲似乎已经恢复正常,一家人收拾着自己精心布置的物件,搬离了这座房子,当欢快的小调响起,帷幕缓缓合拢,观众们感慨着自己又活了一天。

  “其实,如果没有互动环节的话,我们肯定不会被吓得那么惨,”威尔斯三人站起来,准备离开,不禁感慨道。

  “确实,在经历互动之后,仿佛一切都变得不那么恐怖了,”中年男士这个被吓晕过去的更有发言权。

  突然,在欢快的音乐中,那个象征着亡灵出现的歌声响了起来,已经站起来的观众们,不约而同地看向舞台,那已经合拢的帷幕里,猛地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在虚空抓取些什么,紧接着是两只、三只……排成了一列。

  “快走快走,”朋友的脸色苍白地扭头就走。

  在往出口移动的时候,威尔斯还听到其他人小声的评价,“太可怕了,我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天啦,你为什么要选择那个互动环节?”

  “我真的担心我的心脏,刚才它跳得太快了。”

  “怎么样啊哥?你怕吗?”欧文也被吓得不轻,还嘴硬地道,“不怕的话,下次我们就选那个互动环节,那个有镀银的徽章。”

  “呵,”欧文哥哥冷笑一声,“不就是互动环节吗?我……我不来了!”

  刚才的那个招魂互动,已经让他见识到了这个环节的威力,再加上他的隔壁的隔壁观众因为这个互动差点吓晕过去,反正,他是不会为了区区一枚镀银徽章,就堵上他的小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下次我要叫我的那些朋友过来,”欧文打着小算盘,“给他们安排上互动的票,嘿嘿。”

  欧文哥哥用一种嫌弃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弟弟,半开玩笑地警告道:“希望他们不会把你打死。”

  在出口处,他们展示着自己的票价领取徽章,但这位发放徽章的工作人员,居然就是那位被亡灵附身过的母亲演员,老实说,面对这张脸去拿徽章,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她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角色中,不时地给“幸运”的观众投去一个阴森森的眼神,甚至哼唱着那首令人毛骨悚然的亡灵出场歌曲。在这种氛围下,威尔斯迅速领取了自己的徽章,然后毫不犹豫地拉着同伴们逃离了这座令人心悸的音乐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此刻,午夜已至,窗外细雨如织,无声地浸润着寂静的街道。一位身着白裙、长发披肩的女士,独自站在音乐厅斜对面的路灯下,手中举着一把伞,目光似乎凝望着音乐厅的出口——尽管她的披发遮住了部分面容,使得那份注视显得有些模糊而神秘。

  威尔斯的心情变得愈发沉重,白裙的幽灵般存在仿佛成了他挥之不去的阴影。当他拐过一个街角,又一位身着白裙的女士映入眼帘,同样站在一盏路灯下,静静地打着伞。他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这条街仿佛每一盏路灯下,都伫立着一位打着伞的白裙女人。

  一时间,他有些分不清他们是否仍身处音乐厅内,或者已经真实地走到了现实中的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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