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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宜宁带崽崽回帐篷里玩,这里的叫声都快把小胖崽僵住了。

  等人走后,邓姣追问:“表哥,出什么事了?敌军还想卷土重来吗?”

  周季北愁容满面,沉默片刻,低声回答:“那个被鞭打的斥候一直骂骂咧咧地在放狠话,也不知他说的是真的,还是狗急跳墙在逞能。”

  邓姣低声问:“他放了什么狠话?”

  周季北皱眉注视她。

  “说话呀!”邓姣急坏了:“你别吓唬我!”

  周季北回答:“他说梁侯的密报两日前就已送达,得知汉人的辎重队会在今早抵达衲祺关口,鞑靼的将领已经集结大军,埋伏在交接地点附近的山谷,要杀那位战神一个措手不及,全歼齐军。”

  邓姣整个人一下子定住了,但肩膀和脖子看起来像突然绷紧,雪白的脖子上青涩的筋脉清晰了一些。

  感觉被什么突然堵住气管,她抬起右手捂住脖子,脸涨得发红。

  “阿姣?”周季北紧张地看她:“你没事吧?这敌军的探子可能是刚打探到这个消息,没来得及回去禀报,就被我们抓住了,他不过是临死前放狠话罢了。”

  邓姣像是没听见他的分析,撑着一口气绕过他,四处张望,像急着在找谁。

  “阿姣?”

  “方影和秦岳呢?”邓姣嗓音异常低沉:“人呢?人都哪去了?啊?这么大的事,怎么都没人集结军队驰援啊?万一是真的呢?陆骋一大早就带兵接应辎重队了,他走的时候魂不守舍,没准会放松警惕……秦岳呢?出来啊,秦将军?秦将军!”

  她凄厉的嘶吼声引来许多士兵跑来观望。

  “你冷静点阿姣,若是真有危险,秦岳肯定已经带人驰援了!”

  “我得去问问!”邓姣喘息着用力甩开他的手,像回光返照一样力大无穷,却脸色惨白。

  尖锐的耳鸣声隔绝了真实世界与她混乱的思绪。

  她想起梦里那场车祸,想起陆骋衬衣上汩汩涌出的血。

  如果不是她帮忙挖出宝藏,陆骋今天也不会去接应辎重队。

  邓姣快疯了-

  乌力吉图的部队,埋伏在峡谷一线天两侧山腰上,这是大齐的部队从军营通往关口必经的险路。

  下方的狭长通道中段,已经布置好了绊马索和壕沟。

  只待那位大齐战神带着他引以为傲的铁骑,踏入瓮中,弓箭手便会万箭齐发。

  到那时候,埋伏在山坡上的鞑靼军队必将势如破竹,冲杀截断汉人的铁骑,让他们无法首尾相顾。

  乌力吉图已经开始想象,那位大齐战神被活捉后会何等耻辱与不甘。

  就像把守衲祺关口的上一任汉人将领——赵琦。

  那个愚蠢的废物。

  大齐的皇帝只给了他两千多士兵,遭遇鞑靼一万精锐的突袭,那个汉人将领居然不肯弃城而逃。

  傻乎乎地亲自率领三千老弱病残誓死抵抗,只为给城中的汉人百姓争取等待战神驰援的时间。

  乌力吉图如何也没想到,三千汉军居然血战七日。

  直到撞开城门的一刻,那群抵着城门的残兵还不肯束手就擒,佝偻着后背举起武器。

  而守城的将领赵琦独自站在残兵后方,举着指挥旗,嘶吼着发号施令。

  直到被乌力吉图的铁骑踏碎每一根骨头,倒在血泊中的赵琦手里仍旧死死拿着指挥旗。

  乌力吉图迫不及待看见那位大齐战神在绝境中的惨状。

  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怕是还不如一个边疆守将有骨气,乌力吉图想要活捉陆骋,看着他跪地求饶的样子。

  奇怪的是,陆骋的军队比他预计中晚了许多。

  依照正常行军,午正时分应该已经现身了。

  可此时已经到了未正三刻。

  乌力吉图眉心拧成川字。

  陆骋那小子该不会是宁可绕山路也不肯涉险吧?

  这不是没可能。

  也不知道这小子的兵法究竟师从何处,十七岁初出茅庐时,就展现出惊人敏锐的洞察力。

  如果这次扑了个空,五年内,乌力吉图都没有再战时机了。

  正当他犯愁时,一线天北边的山道终于出现了一群移动的黑点。

  乌力吉图黝黑的脸上肌肉抽搐,脸上惊喜地笑容与杀气混合成一种诡异的可怖表情。

  来了!

  又见面了,大齐战神,这一次,便是我们的决战,我将踏碎你的尸骨,成为你们汉人永世的噩梦!

  两侧埋伏的鞑靼军队一动不动,如耐心的野兽,悄无声息注视着大齐的“羔羊们”踏入陷阱。

  直到大齐军队的末端也进入一线天,乌力吉图手里的指挥旗终于高高扬起!

  刹那间,杀声震天!

  箭矢如同暴雨般射向大齐军队。

  在山下绝望地嘶吼声中,鞑靼大军势如破竹冲下山坡,开始了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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