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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她睡了十六个小时,晕乎乎下床的时候,看见小太子圆乎乎的小脑袋在她帐篷中间的矮桌上摇摇晃晃。

  崽崽在安静地自己摆弄小木雕玩具。

  邓姣走过去坐到地毯上,把小煤气罐抱在腿上,看他摆弄手里的鲁班锁。

  “麻麻昨天是不是吓到阿渊了?”邓姣轻声问。

  陆渊扬起小胖脸张嘴看她,呆呆地嘀咕:“很急,老七丢啦,姣姣很急,爷一转头,给找到了。”

  邓姣噗嗤一笑,捏了捏他胖脸:“对,多亏了阿渊,麻麻找了一下午没找到,被阿渊一下子找回来了,谢谢我们小宝贝。”

  帐篷外的喧闹声勾起了崽崽的好奇。

  邓姣让崽崽再耐心等一下,她需要收拾一下自己。

  这地方没有铜镜,但她能猜到自己的样子有多糟糕。

  洗漱后完全拆了发髻,束成牧民打扮的朴素发式,就带着陆渊出门看热闹去了。

  集结边疆的几支军队正在欢庆全歼乌力吉图的部队,这是鞑靼的主力军。

  这场大捷意味着边疆至少八年的安宁和平。

  周围的人群三三两两,都在谈论大齐战神如何引诱乌力吉图踏入绝境,又奇袭敌营,让敌军自相残杀。

  邓姣急切地穿过人群寻找宜宁的身影。

  她又需要找人帮忙陪崽崽在这里凑热闹了。

  她听不得旁人谈论陆骋。

  最好能让她处在隔绝的环境,戒掉身体对他生理性的冲动。

  周围的人群像火堆一样,她加快脚步穿梭其间,直到身穿银色锁子甲的修长身影在她余光里划过。

  她一阵眩晕,然后短暂地忘记要继续往哪个方向走。

  那个身影像是守候多时,朝她的方向接近过来,但他看起来并不着急,一如既往安静地走到她身侧。

  “你要找谁?”陆骋问。

  邓姣没回答,特意扭头不看他,抱着崽崽继续走。

  她不确定他有没有继续跟上来,他走路没有声音。

  但过了一会儿,陆骋的声音又从身后很近的位置传来,“我让牧民大婶去集市给你买了换洗的衣裳,在你帐篷外那个箱子里。”

  邓姣深吸一口气,“战神殿下不去北边接受牧民的感恩,蹲守在我帐篷外头做什么?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他尝试走到她身边,见她没有躲避,才沉声回答:“从昨日酉正一直睡到现在,已经巳初了,邓姣,你睡了近八个时辰。”

  “殿下突然变得健谈了?”邓姣哼笑一声:“昨日不是没有要跟我说的话了吗?是殿下打发我走的,现在又在这里等我?”

  “我是说我们不能草率谈论这种事。”他皱眉侧头垂眸看向她:“你不可以曲解我的意思,邓姣,我让你回去休息是因为你脸色看着虚弱,我没有打发你。”

  “好吧。”邓姣说:“那殿下花了八个时辰考虑,得出什么不草率的结论了吗?”

  “是。”他严肃地开口:“我觉得我应该向你道歉。我没想到你会知道鞑靼埋伏的机密,这次抗敌我俩算同盟,我应该向你袒露所有计划。而且…而且我,我确实没想到你会如此担心我的安危,我回过味来才明白你昨天不是发酒疯,而是真的受惊吓。我很内疚,真的,邓姣,我越想越抱歉,想尽快让你知道。”

  邓姣又深吸一口气。

  她心跳很急,心情又急躁又紧张。

  但其实她期待的不是道歉。

  这位大齐战神究竟在想什么?

  她昨天万念俱灰地离开帐篷,难道是因为没等到他的道歉吗?

  她想知道的是,他如何看待她的告白。

  她想知道他是否愿意回应她的爱慕。

  “我们不能草率地谈论这种事”,到底算什么回应?

  她昨天离开帐篷的时候以为这是他婉拒告白的意思。

  但他现在居然在她帐篷外守候了一整夜,就为了第一时间向她道歉!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邓姣说:“殿下可以去忙其他事,将士们和牧民都等着你举杯致词呢。”

  周围有很多人的目光看向他们。

  陆骋负手直起腰杆,沉默地用目光逼退所有好奇的视线。

  等所有人都认怂地停止偷窥战神家的八卦,陆骋侧头看向她。

  他急迫地观察她表情。

  如果现在她微笑,他的心就会落回原来的位置。

  他并没有一整夜守候在她帐篷外。

  漠北这天气,夜晚冷得要命。

  他起初也想蒙头大睡,关停混乱的思绪。

  他一睡着就梦见她回到他怀里,粉红的脸颊贴在他胸膛,猫一样熟睡,打着小呼噜。

  梦见自己为梁侯通敌犯愁的时候,她从他怀里醒过来,像在他王府时那样按揉他太阳穴,嗓音轻轻揉揉地告诉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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