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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旭深以为然,皇兄在摄政王面前确实太乖顺了。
“要是坐在皇位上的是你,为娘也不会受这样的委屈。”太后道。
此刻望着母后略显憔悴的面容,韩旭心中有那么一瞬动摇。如果自己是皇帝,至少可以保母后无上尊荣。
摄政王被禁足的消息当晚迅速在官员中传开,口谕中虽没明确说原因。但有女眷在场的人家都知道怎么回事,纷纷把消息送给相熟的人家。
这事儿多少带了几分暧昧色彩,年轻的摄政王酒后对太后不敬,是故意挑衅,彰显自己的权势还是真对太后有那种不轨的想法?
这消息从勋贵人家传到普通官员家中,又从官员家中到了街头巷尾。
到了百姓们口中,挑衅就完全变成了调戏。
还有人分析的头头是道,摄政王又不是傻,在太后寿宴上找死。说不定二人早就勾搭上了,只是这回寿宴是长公主主持,小内侍觉得不妥,就把酒菜先呈给长公主。
至于百姓们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细节,那当然是公侯府邸里那些下人讲的详细了。
年轻摄政王和寡居的美貌太后……啧啧……这皇家丑闻不免让人浮想联翩。
“消息传得太快了!这样虽然彻底毁了裴见戚的名声,太后的名誉也受损了啊!”
谢文升父子这几日忙着给裴见戚罗织罪名,过了几天才从家中仆人口中听到街头巷尾的传闻时,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
“这都是裴党那些人搞的鬼,想趁机把太后也拉下水。”谢文升咬牙,文人最重名声,他听到这些传言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父亲不必在意,坊间传言不足为惧,只要陛下不信就没事,等日后小外甥当了皇帝,这些风言风语也就不算什么了。”谢潮安慰父亲。
“不行,为了吴王,太后的清欲也不可受损分毫。”谢文升想了想,起身亲自去了季家。
季淳刚刚从宫里回来,正与谢夫人用晚膳,母子二人不料谢文升会这时过来。
谢文升对着外孙,难得和颜悦色,先是温声问了下小皇帝这几日的言行。
季淳道:“陛下被摄政王气的不轻,我听见他和王信嘀咕,这次要让摄政王长点教训。”
谢文升皱眉,只是长点教训?小皇帝会不会回过味来又不想彻底清算了?
无论怎样,当务之急是不让太后被牵连,或者被牵连的小一些。
他就交代了季淳几句,“……你明日进宫求见你姨母,就说这是我的意思。外面的事儿娘娘不必操心,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季淳颔首,“淳儿记住了。”
次日,上午的课程刚刚结束。
众人恭送小皇帝离开,韩旭、韩晋也打算各自回宫用午膳。季淳追
上韩旭,“吴王殿下,外祖父有几句话让我带给太后娘娘,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想先来问问殿下的意思。”
韩旭见他神神秘秘的,就让他跟自己回景仁宫再说。
他们虽是表兄弟,平日却很少说话,韩旭对这位表兄也有些生疏。就开门见山问:“外祖父让表兄和母后说什么?”
季淳眼神躲闪,“外祖父说,外面有许多关于娘娘和摄政王的风言风语……”
“什么风言风语?”韩旭忍不住追问。
“就是说……说娘娘风韵犹存,摄政王早就起了色心,才会在酒后将自己用过的酒菜送给娘娘。”
韩旭气的胸膛起伏,“他们胡说!”
“可这事儿无从辩驳,裴见戚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季淳道。
“他怎么想的,都和母后无关。母后是清白的。”韩旭替母后委屈。
“这是自然,但人言可畏,外祖父说……让姨母自……自尽,以证清白。”
“什么?”韩旭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外祖父说,只有如此,才可逼陛下彻底除掉摄政王,也才能为吴王殿下换一个好前程。”季淳低着头,声音越来越轻。
韩旭却听得心惊,外祖父真的是为了自己吗?不,他是为了他的权力,为了谢家!
他为了除掉裴见戚,独揽大权,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牺牲!
“殿下,我实在不知该如何与姨母说这些。”季淳为难道:“毕竟这件事姨母是无辜的。”
“是啊,她是无辜的。”韩旭怔怔道:“谁都明代的道理,外祖父他怎么就……”
……外祖父一定也明白,只是他觉得母后的命没有他的权力重要,没有谢家的名声重要。
他看向季淳,忽地想起面前这位表兄,也是被外祖父当工具一样派到皇兄身边,只为当个耳目。
看似外祖父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可自己何尝不是他的工具呢?
一个连女儿的生命都不在乎的人,又怎么会真正疼爱没见过几面的外孙?
韩旭默然良久,对季淳道:“这件事你不要告诉母后,外祖父老糊涂了,这话不作数的。”
季淳迟疑,“那外面的传言怎么办?”
“百姓议论天家,乃是大罪。本王去告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