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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
有些被太后为难过的宗室勋贵女眷在震惊过后,又生出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思。向来眼高于顶的太后,竟被一个晚辈臣子羞辱,可见摄政王根本没把太后和谢党放在眼里。
谢家女眷则微微皱眉,裴见戚此举实在蹊跷,稍懂一些礼节的人都不会这么做,更何况是皇族宗室,他如此行事定然有别的目的。
说不定太后发怒,正随了他的意。
而且此事无论如何都会有损太后名誉,她千不该万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声张开。
谢夫人见母亲和妹妹都面色阴冷,恨不得立刻去找摄政王算账,就拉拉谢母衣袖,看一眼在座诸人,示意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
谢母也意识到会让人看笑话,但是太后和长公主已经把这件事闹开了,这时候掩饰已然来不及。只能道:“娘娘的礼服脏了,陈嬷嬷还不快扶娘娘去后面更衣?”
陈嬷嬷闻言,忙上前搀扶盛怒的太后,太后也知道会有人看笑话,但这件事她站理,她如果息事宁人,别人更要笑话太后和谢党无能。
她无视陈嬷嬷伸过来搀扶她的手,对韩若年道:“裴见戚在哀家寿宴上如此放肆。你不但不阻拦,还助纣为虐,替他说话,高祖、先帝在天有灵,不知该如何痛心疾首?”她说着捂住胸口,作出一副伤心痛苦的样子,“哀家进宫这些年,对你视如己出,从未为难过你,你为何要帮着外人羞辱哀家……”
韩若年抬起头,哽咽道:“母后,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让母后生气,更没想到表兄他……”
二公主韩若华吓得缩着身子,长姐刚才看着小内侍送来的酒菜,脸上的确露出了为难神色,自己才好奇问了句,是自己让长姐端给母后,长姐才不再犹豫……原来这样做不对。
她一开始怕长姐拉上自己,但见长姐把责任蓝在自己身上,又有些心虚。皇兄封母妃为贵太妃,长姐还让自己穿上了漂亮衣裙。自己不能这么没良心。
小姑娘纠结一瞬,起身跑上前,也跪在了太后面前,“母后要罚,就连我也一起罚吧,长姐本在犹豫,是我说让她呈给母后,才打消了她的顾虑……”
张贵太妃见女儿主动出来领罪,脸色瞬间煞白。这不省心的丫头真是会添乱。
太后不仅不想放过裴见戚,还想趁机把韩若年不孝无礼、勾结臣子对付嫡母的名声坐实了。谁能想到韩若华出来打岔。
这下在众人眼中,韩若年故意帮着外人膈应太后,就成了
两个小姑娘不懂事,思虑不周。
甚至有人在想,长公主也不容易,她两边都不敢得罪。这件事不告诉太后,难道要她去找摄政王兴师问罪吗?
早有小内侍往前殿去汇报,韩若年话音未落,韩昼就匆匆赶了过来。
他摆了摆手,示意众位命妇不必行礼,径自到了太后跟前,“母后息怒,先去后面更衣。”
太后嘴唇动了动,刚想说这件事没完,就听小皇帝认真道:“这次的事情朕一定会给母后一个交待!”
太后这才由陈嬷嬷搀着去了后面。
韩昼把跪在地上的长公主扶起来,又扫一眼殿内诸人,“母后圣寿,长姐精心操办,一片孝心天地可鉴。若她知道这酒菜是摄政王用过的,定然不会故意呈给母后,这对长姐与朕没有任何好处。长姐再糊涂,也不会当着内外命妇的面配合摄政王羞辱母后。”
命妇们闻言,纷纷道:“陛下圣明。”
韩若年则道:“本宫虽不知情,却也太过信任摄政王,没有多想,听小内侍说那酒菜是摄政王送来的,本宫就直接呈给母后了。”
她这样主动揽下部分责任,众人更觉她是无辜的。
“但摄政王为何如此,还需细查。今日寿宴之上出了这样的事,扫了母后与诸位宾客的兴致,还请诸位暂且离宫。改日有了结果,朕再设宴赔礼。”小皇帝的话说的十分谦逊。
众人忙称不敢,然后纷纷告退。
谢母不太放心女儿,怕她盛怒之下说出什么不妥的话,也怕皇家姐弟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她正迟疑,就见姐弟俩低声说了几句话,长公主朝她走来,“还请谢老夫人留步,去后面陪母后说说话。”
谢母一愣,立刻应是,由人引导着往后面去。
前殿,裴见戚见小皇帝被叫走,就让人去打听出了何事,回来的人只道是太后发怒。
裴见戚还以为太后是因为张氏晋封之事发怒,没在意。
直到有内侍来宣旨,宴席散了。
宗室们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出事了,但没人敢打听,只得告退。
但宣旨内侍唯独留下了摄政王。
“王爷,陛下请您去乾清宫说话。”
裴见戚微微皱眉,心说自己还想着今晚去见长公主,出了这样的事,计划又要打乱了。
他快步到了乾清宫,没立刻让人通传,而是问林宝廷,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宝廷一脸古怪地看着他,“您进去就知道了。”
他不等裴见戚再说什么,已经高声通传了。
韩昼让进,裴见戚觉得殿外侍立的内侍们看他的眼神都透着奇怪,心下生出几分不安,但也来不及细问,只好大步踏入殿内。
小皇帝冷着脸坐在上首,地下跪着帮裴见戚送酒菜的小内侍。
裴见戚心中一跳,莫非长公主把自己给她送酒菜的事情告诉太后和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