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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但是军令如山,谁也不敢多言。

  这夜,拓跋慎得到斥候密报,有一批粮草要从南边送往夏营。他便想率数百人去劫夏营粮草。

  运送粮草的队伍扎营在河边,拓跋慎本想率兵涉水而过。

  但隔着不算宽河流,燕国士兵看见营地亮着大片灯火。

  士兵们这段时间被夏国的伏兵打怕了,不敢近前,有人甚至想趁着夜色偷偷往回跑,被人察觉后带到拓跋慎面前。

  拓跋慎大怒,一剑砍下此人头颅。

  鲜血飞剑,人头骨碌碌滚到众人脚边。将士们吓得瑟瑟发抖,被敌人杀死和被主将一剑砍了那感觉当然不同。

  拓跋慎冷冷扫过众人,“再有退缩者,如同此人!”

  他说完转身,跳入河中。

  河水很浅,只到人小腿,哪怕不会水,过河也并不难。

  但是拓跋慎刚走至河中央,忽觉小腿被人狠狠拽了下,他一个踉跄摔进河里。

  拓跋慎身边的亲兵反应过来,立刻大喊:“救驾救驾!”

  河里这么大动静,河岸上护送粮草的将士很快就听见了,跑去和运粮官汇报。

  “是我听岔了吗?怎么喊得救驾?”

  “总不能是拓跋慎亲自来劫粮草了吧?”

  “不管是不是,先出去抓人。”

  运送粮草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配备的兵器也是最新一批弓弩。

  虽然人数不多,但对上有些乱了阵脚的燕军,还是绰绰有余。

  这些运粮兵也不认识拓跋慎,但看出燕国士兵在有意护着一个少年,他们就冲着这少年去。

  拓跋慎刚才本就呛了口水,浑身湿透还沾着淤泥,现下又被十几人围攻,应对的十分勉强。

  最后手臂上被砍了两刀,忍着剧痛往回游,才逃过一劫。

  然而他的亲兵和所带的几十名将士全都没跟上来。

  拓跋慎一个人狼狈地回

  到营地,副将们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了?其他人呢?

  拓跋慎冷哼,先换了衣服,收拾干净才叫来副将们,“朕没想到,士兵中竟有逃兵,甚至内鬼!”他可以确定,在河里拽他的人就是随自己偷袭的士兵之一。

  副将们面面相觑,“那他们人呢?”

  拓跋慎淡淡吐出两个字,“死了”他们既然贪生怕死,那就让他们去死吧。

  副将们问清刚才发生的事情,不免心有余悸。幸亏自己没跟着去。

  但也有忠于拓跋慎的好心提醒,“陛下身边的亲兵知道一些军机要务,万一他们被俘虏了……恐怕……”

  拓跋慎闻言,心脏猛地一跳,当时情况危急,他拼死才逃出来,只想着夏军肯定不会饶过剩下的将士。却忘记敌军还有可能俘虏他们。

  他立刻站了起来,“召集一千兵马,与朕再去劫粮!”

  然而,他们动作终究是晚了,夏军以最快的速度,拔营跑路。

  燕国皇帝拓跋慎身边的亲兵可不是随便能抓到的,必须赶紧送到主帅那里,兴许能套出有用的消息。

  周在星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送上门,这一仗不赢都对不起拓跋慎。

  韩昼看着手中战报,不由跟佟世光感慨,“你这女婿。把咱们的话都听进去了。”

  佟世光道:“要怪只怪那拓跋慎太过刚愎自用,年轻冲动。”

  按说得知独孤济不能及时赶到,他就应该先撤兵,为了自己的面子非要硬扛。

  他想要名声,将士们只想要命。士气只会越来越弱,溃败是早晚的事儿。

  “独孤济那边怎么样了?”韩昼问。

  “似乎已经意识到之前的消息是假的。”夏国哪儿有五万大军去打凉州,连一半都没有,只是骗骗燕人罢了。

  等他们发现自己被骗,再想回头也晚了,三万人来回可不是溜着玩,也是要耗费粮草的。

  “我要是独孤济,知道也装不知道。”韩昼笑道:“等拓跋慎那边没人了,再赶过去,不用出太大力就能得个救驾之功。万一拓跋慎有个不测,他手下那么多兵,直接自立为王也不是不行。”

  千里之外,独孤济的确是这么想的,哪怕知道陛下那边需要援军,他也还是按兵不动,看看那小子能折腾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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