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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是听明白了:“所以这次还是让我去当个临时翻译吗?”

  九阿哥点头道:“总归还是自己人可信一点,英圭黎传教士也会在,不过还是以你的翻译为准。”

  “你先旁听,看传教士的翻译有没问题,没有就不必开口。”

  苏澜到底是福晋,没有人能用,临时去救急就算了,真当翻译来做实在大材小用了。

  但是皇帝担心英圭黎传教士的翻译有误,索性让苏澜旁听,有什么事也能立刻指出来。

  苏澜疑惑道:“我怎么听说皇上也会英圭黎语,还需要我去旁听吗?”

  九阿哥解释道:“皇阿玛的英圭黎也是跟着传教士学的,只会简单的对话,牵扯到解决纷争这种复杂的事就不够用了。”

  皇帝用英圭黎语日常对话还凑合,谈判的话就不行了,文书方面更是欠缺,只能勉强看懂。

  传教士可能包庇英圭黎人,但是苏澜却不会,皇帝自然更信任她。

  九阿哥还补充道:“船舶司已经派人带着英圭黎的船主上京来,估计这两天就要到了,先跟你说一声,心里也有准备。”

  苏澜没什么好准备的,反正凡间的语言对她来说都是共通的。

  九阿哥倒是临急抱佛脚,买了几本英圭黎语的书,关起门来跟着苏澜学一学。

  他会一点基础的英圭黎语,如今跟着苏澜一整句话知道意思,再顺着背下来,好歹词是多认识了一些。

  就跟九阿哥说的那样,苏澜没等两天,那个英圭黎船主就到京城来了。

  其实这点小事压根用不到皇帝来出马评判,只是涉及外国人,没处理好很容易变成两国之间的矛盾。

  苏澜对九阿哥说道:“我猜皇上是想用这件事,以后来制定海难救治的标准。”

  毕竟人命关天,船只要是翻了,岸边的人要是没准备,不去救,只能眼睁睁看着人淹死了,实在不太人道。

  要是准备妥当去救人,也怕对方钻空子,或者反过来咬一口。

  救人是善事,却不能被坏人利用。

  而且见死不救也会影响他们的形象,以后商船来往多了,这样的事只会不少。

  索性这次出了事,正好用来当范本,定下规矩。

  规矩有了,以后救人就有章程,谁有了坏心思也会收敛。

  九阿哥眨眨眼,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他就说这么点小事,皇阿玛居然亲自出马,竟然是因为这个吗?

  九阿哥看着苏澜,顿时觉得皇阿玛说的话是对的。

  苏澜如此聪慧,以后他有什么疑问解决不了的,就该先来问问她。

  这天一早皇帝派人来请,苏澜就知道那位英圭黎的船主到了。

  九阿哥陪着她过去,这次会面没在金銮殿内,而是在殿前的空地。

  船主叫爱德华,是个红发蓝眼的中年男人,特意换了一身燕尾服,站在朝臣当中有点格格不入。

  他一上来就弯腰行礼,然后叽里咕噜开始说了起来。

  苏澜进来后,皇帝再次让人赐座,九阿哥也得了座位在她身边坐下。

  爱德华还有点疑惑,面圣的时候怎么有女子在场。

  几个传教士就在皇帝下首帮着翻译,爱德华这时候只是问候皇帝。

  皇帝倒是能听懂大半,只微微颔首道:“让他不必多礼,请船舶司的人上来。”

  船舶司的负责人也跟着北上了,他先是陈述了一遍。

  “船工在码头足足二十多年了,世代都在,对恶劣天气有所警醒。看着天边忽然有了大片红霞,还是暗红色的,他就提醒船主可能会有暴风雨。”

  “只是外头天气还晴朗,甚至不见乌云,船主并不相信,还是开船出发了。”

  “前后不到一个时辰,暴风雨就来临,船只也出了意外,有人落水飘在海上,周围其他船工见了就纷纷出手帮忙救人。”

  “船主也被救起,一个劲要捞起货物。但是当时暴雨越发厉害,救人已是勉强。微臣只能拒绝此事,然后尽快安置这些落水之人。”

  “好在所有人都会水,全部被救起,只有几个人落水的时候受伤,还呛了水,并无大碍,及时喝药后也没有染上风寒。”

  “不过船主对微臣没有帮忙捞起货物之事耿耿于怀,要求照价赔偿货物,微臣一再拒绝,船主十分生气,联系当地洋行,又找了传教士帮忙,要告御状。”

  “微臣觉得此事无法调和,只好斗胆写折子恭请皇上来裁断。”

  船舶司的人说得有条不紊的,既没有完全推脱责任,也没有胆小怕事直接答应了船主的要求来息事宁人。

  皇帝听得很满意,看向了一边的传教士。

  传教士就叽里咕噜翻译了刚才船舶司的话,然后爱德华很快也说了起来。

  两人的语速很快,而且爱德华的英圭黎语带着浓重的口音,皇帝几乎没能听明白,只零星听见几个熟悉的单词。

  九阿哥听得就更迷糊了,他原本就知道点基础,标准的英圭黎语能听懂一半就不错了,还是日常对话。

  如今这口音重的,单词含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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