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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说得飞快,这会儿九阿哥听得脑袋都要疼了。
他忍不住嘀咕道:“船主莫不是故意说快一点,就不想让别人听明白吗?”
苏澜对九阿哥轻轻点头,她也觉得这人就是故意的!
这么故意为之,想必他可能心里有鬼。
于是苏澜藏在袖子里的手偷偷掐指一算,如今因为皇帝赏的金条,她终于不再饿肚子了。
当然离她吃饱还很远,不过好歹垫了肚子,就能多用几次小法术,尤其这种窥探对方的命轨。
虽说一天只能看一次,不过对苏澜来说也足够了。
她掐着指尖几下,很快盯着船主的眼神就不对了起来。
这家伙果真暗藏祸心,就是故意开船落难的!
爱德华还在滔滔不绝说着,忽然后背一寒,汗毛都竖起来了,忍不住扭头看向另一边,发现苏澜盯着自己。
那眼神似乎带着绿光,吓得爱德华说话顿时结巴了起来,都不敢说下去了。
难不成他一时激动说得太多,让这位贵女不耐烦,才会这么盯着自己吗?
皇帝也注意到苏澜盯着船主的眼神不太友好,不由有些奇怪,问身边的传教士:“怎么,他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传教士连忙摇头,用生硬的满语答道:“尊贵的皇上,爱德华先生只是激动了一点,说了他在海上暴风雨后吓坏了。货物都掉在海里,船员也落水。他突然失去了一切,所以才一时无法接受。”
皇帝听后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看向苏澜:“你刚才也听了,确实是这样吗?”
比起传教士这些外人,他当然更相信苏澜的话了。
苏澜点点头道:“回皇上,这位叫爱德华的船主刚才说的确实跟传教士翻译的一样。”
传教士偷偷松口气,他原本还担心这位足不出户的福晋其实并不是很会英圭黎语。
要是她不懂装懂,非要说传教士翻译得不对,他真的满身是嘴都解释不清楚了!
好在不管苏澜是真能听懂,还是假装能听懂,看样子并没有捣乱的意思。
然而下一刻,传教士就听苏澜问道:“皇上,我能直接问这位船主几个问题吗?”
皇帝微微颔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传教士小心翼翼问道:“皇上,需要在下帮忙翻译吗?”
皇帝还没回应,传教士就听见苏澜开口说起英圭黎语来。
而且她说的还不是标准的英圭黎语,跟传教士不一样,而是用爱德华那一浓重的口音说的!
传教士都惊呆了,毕竟爱德华出身偏远的小地方,那英圭黎语的口音实在太重,他听着也得连蒙带猜。
这么偏的口音,传教士自己都不会,苏澜怎么就会了?
总不会她当场听过后,立刻就模仿上了吧?
还别说,真跟传教士想得那样,苏澜就是当场学会的!
反正语言都一样,她就是变换成对方的模式就行。
爱德华都惊呆了,要不是他从来没见过苏澜,都要怀疑两人是老乡了!
在异地能听见熟悉的乡音,爱德华顿时感动得双眼湿润。
只是等他听明白苏澜问的话,那一份感动立刻变成了惊吓。
因为苏澜问的就是:“爱德华先生是吧?你在开船之前应该已经接到消息,布料无法送回去英圭黎,等于是白跑一趟。”
“但是货款已经给了,要是在港口倒卖回去,价钱就得减少。所以你才想故意选在天气要不好的时候开船,遇上风雨后就能在船舶司那边讹上一大笔钱吗?”
爱德华被苏澜一连串的话问得瞠目结舌,额头都渗出冷汗来了,一边擦汗一边急忙否认道:“不,这不是事实,这位女士不要胡说。”
传教士听着也惊住了,被皇帝盯着,不得不照样翻译回去。
苏澜听后还补充了一下,让皇帝把她的话原封不动都听了。
皇帝挑眉道:“她说的是实话吗?英圭黎那边真不让进口布料了?”
他问的是传教士,别人可能不知道,这些传教士在英圭黎国内都是不一般的身份,对英圭黎的消息自然比别人要灵通得多。
传教士想否认,但是对上皇帝冰冷的眼神,吓得低下头,不敢打马虎,老老实实答道:“是,在下刚得到消息,英圭黎的国内新做了机器,布料能做得又快又好。”
皇帝一听就明白了,英圭黎出了新机器来做布料,所以想禁止进口,让国内的人只买这些新做的布料,保护本地的布料销量,免得被冲击。
于是这些布料进口商人就惨了,刚接到消息,货物却已经上船,简直左右为难。
其他人估计会想着亏点就亏点,总好过白跑一趟,直接换货物再回去就行了。
毕竟这边除了布料,茶叶和瓷器都不错。
只是爱德华却起了坏心思,想让船舶司来赔钱,还叫高了价钱。
这样他既可以不用回去,还小挣一笔,甚至能用这笔钱另外买别的货物,简直一石二鸟。
谁能想到船舶司的人那么刚,说什么都不肯赔偿,压根不说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