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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吏整理东西那叫一个利索,三两下就整理好了,也不用兵部尚书多操心。儿子就怕自己擅自做主,惹得兵部尚书不高兴,这不就来请皇阿玛出马了?”
皇帝瞥了九阿哥一眼,这一下颇有深意。
九阿哥被看得一头雾水,只咧嘴一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似乎真的只想把乱糟糟的库房收拾一番,让自己舒服了。
皇帝沉吟片刻点头道:“也罢,那就跟户部借人。兵部那边,等会朕让人叫来兵部尚书说一声就好。”
九阿哥摸着鼻子又小声问道:“皇阿玛千万别说是儿子的主意,不然儿子在兵部就要呆不下去了。”
这越过兵部尚书找皇帝来要人,九阿哥脸皮再厚,面对兵部尚书也有点尴尬。
皇帝好笑道:“小九你人都借了,这才觉得对不住兵部尚书,会不会太后知后觉了?”
“不过这事你做得对,库房乱糟糟的,清点起来也不方便。”
九阿哥眨眨眼,有点似懂非懂的。
反正皇帝答应了他的要求,九阿哥就麻溜退下了。
皇帝却忽然叫住他道:“朕帮你跟兵部尚书说了,那去户部借人的事,就得小九你亲自找户部尚书说了。”
九阿哥一脸苦哈哈的,户部的人手一向紧巴巴的,他还去借人。
户部尚书之前再怎么喜欢他,这次会不会要把自己打出去啊!
但是九阿哥又不能拒绝,只好郁闷地去找户部尚书了。
皇帝看了李德全一眼说道:“去叫兵部尚书过来。”
李德全应下,去门外叫了个跑腿的人,请了兵部尚书过来。
兵部尚书原本正带着小吏到处找九阿哥,却不见人,顿时疑惑又着急。
后来他发现司武库的大门开着,更是担惊受怕。
回头发现是管事肚子疼去茅房了,没来得及锁门,这才大门敞开。
兵部尚书进去后没发现有人进来过,东西都没动过的样子,这才勉强放下心来,却也把管事骂了一顿。
正骂着的时候,却有乾清宫的太监过来请他过去,把兵部尚书吓了一跳。
他心里忐忑到了御书房,恭敬行礼:“皇上召微臣,可是有什么吩咐?”
皇帝头也不抬,只说道:“朕在外头截获了司武库的一批武器,损耗并不大,甚至是八成新的。想着司武库的管束实在太松了,才叫东西轻易被人弄出去。”
兵部尚书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连连告罪道:“皇上,微臣有罪,竟然没发现这等事!刚才微臣去司武库巡察,发现大门敞开,管事竟然因为腹泻就擅离职守,被微臣狠狠责罚了一顿。”
皇帝一听就知道他的意思,兵部尚书这是说自己经常去巡视,对待司武库非常重视。
一边又为库房的管事开脱,说他是突然腹痛才离开,库房门大开,可能以前也出过这样的事,才叫人钻了空子偷了东西。
甚至这可能是有人对管事下药了,他才会突然腹痛不得不离开,算得上是把人调离开,才好偷窃武器了。
反正一通说下来,兵部尚书就差没说自己多么尽忠职守,这批武器丢了绝不是他的错,还跟他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皇帝听着都要气笑了,怎么以前没发现兵部尚书是如此无耻之人?
这人只知道推脱却不知道负责,皇帝不由皱了下眉头。
“不管如何,在兵部出了事,作为兵部尚书就得负责起来。难不成你只打算把事情推到属下身上,自己就能全身而退了?”
兵部尚书被皇帝冷冷扫了一眼,吓得连忙摇头道:“不,微臣不敢。确实兵部出了这样的事,微臣难辞其咎。”
皇帝听后点头道:“既然如此,即日起,你闭门思过一个月。”
闻言,兵部尚书惊住了,小心翼翼问道:“皇上,微臣愿意受罚。只是闭门思过一个月不来当差,兵部的事该如何是好?”
皇帝笑笑道:“兵部并不只有你一个人,还是说兵部所有事都是你一个人办的?没了你,其他人就不会办事了?”
兵部尚书可不敢承认,要是承认了,皇帝以后真让他一个人办事怎么办?
他只好应下,又建议道:“微臣不在,皇上可以让两位侍郎协调处理兵部的琐事。”
皇帝摆摆手,没答应却也没有提出异议,兵部尚书就以为皇帝同意了,这才退了下去。
李德全看得出皇帝是满心不悦,这位兵部尚书估计是做不长了。
他都要闭门思过了,还要交代让两个侍郎来协办,分明说这两个侍郎也是兵部尚书的心腹了。
既然如此,皇帝怎么可能听他的呢?
偏偏兵部尚书还没有这眼力劲,以为事情交代好了,没有后顾之忧,安心退下了。
李德全心里叹气,只觉得兵部尚书闭门思过出来后,就得发现兵部尚书的位子换了人!
果然皇帝吩咐他道:“让人把兵部两个侍郎锁了,送去慎刑司,对他们说是兵部尚书揭发两人,司武库的事是他们两个私下派人做的。”
“说得含糊一点,把两人的嘴巴撬开。”
李德全听命,心里越发肯定,这位兵部尚书都不用等闭门思过出来,就已经要丢了乌纱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