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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相拥的身影中晃了几圈,时屿安勾唇,似笑非笑地调侃道:“许律师,看来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听着那半分调笑的嗓音,许怀洲感受到怀里低着头的女孩很细微地抖了下。
开门声响起的那一瞬间,他身前突然撞进一个格外柔软的触感,方才还慌张失措得时瑜跟兔子似的窜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她好像还用着以前的香水,熟悉的的香味丝丝缕缕萦绕在他的鼻息间,隔着那层薄薄的肌肉纹理,像钝刀子似的一下一下磨在心脏,一种极为折磨人的感受。
男人松垂在衣侧的指骨微弯出凌厉的弧度,似乎能看见月白色的关节,那白皙冷感的手背上隐约迸出修长的脉络来。
那眼睫垂了几秒,视线落下,时瑜整张脸都要埋进他胸口,出门时整理得一丝不苟的毛衣被她抓得乱糟糟的。
见人没动静,时屿安挑眉:“不介绍一下吗?”
许怀洲掀起眼帘,敞开大衣将时瑜整个拢住,有些慢条斯理的勾着几分笑,语气温和:“她有些害羞。”
那温柔清润的嗓音里掺杂着几分暧昧的懒意,融进空气中散开,又钻进她的耳窝,腰上虚虚横过一只大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那手触感明显温热,时瑜耳廓发烫,只觉得心底好像燎了把火,顺着脖颈烧到她的脸颊。
时屿安不是那种随意八卦别人的性子,但是这会,眼前这个人是他小妹的前男友,他多少还是有点在意。
那眼尾狭长微挑,桃花眼眼底满目的轻佻,语气却没听出几分愉悦,慢悠悠到:“看不出来许律师还喜欢玩金屋藏娇。”
“……”
时瑜有一种马上想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感觉。
她真想求着她哥不要再说了……
即使这会她把自己缩进许怀洲怀里什么都看不见,但仍能察觉到屿安哥的目光,笔直锋利的宛如利刃般,几乎可以隔着掩住她的大衣外套,在她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男人之间的硝烟总是处于无形之中,即使像波涛巨浪,又似烟消云散般风过无痕。
许怀洲跟没听见他语调里的揶揄似的,他面色依旧端得温和矜贵,又不动声色,眸色漆黑如墨,看不出情绪如何,勾着唇角无声笑了:“她偶尔也喜欢刺激一点的。”
“……”
尽量缩小存在感的时瑜有一种莫名的腿软。
同样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的时屿安:“……”
他眉心跳了跳,又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有些不太理智的多管闲事,如果他妹妹还没和许怀洲分手,那这会他拳头早就砸在了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上。
现在俩人已经分手,桥归桥路归路,许怀洲就算同时找两个女朋友,好像也跟他没有关系。
时屿安边想边思索,准备改天给妹妹介绍几个靠谱的男人,他还是咽不下那口气,凭什么穷小子可以比小妹过得好,而且,不是都在传许律师不喜女人吗?那么多年来都单身一人,怎么突然又铁树开花了。
他思维发散着,把正事都忘了。
只是他越看越觉得许怀洲的新女伴很眼熟。
两个人侧对着他,男人怀里那抹倩影藏得严严实实,但刚才一闪而过的美甲,还有她纤细的身影,以及搭在沙发上的外套。
一种骨子里蹦出来的熟络感。
那种感觉愈发强烈,时屿安没忍住,拧眉问了出来:“我是不是和许律师的新女朋友……在哪里见过?”
那句没掺杂调侃的嗓音凝着几分认真,语调扬起,怀里的女孩轻颤的幅度更加明显。
许怀洲忽得察觉到时瑜在他腰侧掐了下,那毛茸茸的发顶摇了摇,动作谨慎又小心,似乎在叫他千万别说错话。
她没用力,说是掐其实更像是触碰,那指尖柔软,隔着一层衣料摩挲过那处皮肤,泛起细细密密的难耐的痒意,又顺着渗进四肢百骸肆虐侵蚀,钻进他的脊椎。
这种无意识的撩拨最为折磨人。
一种细微但又忽略不掉的感觉。
许怀洲无奈又克制地跌垂了眼,他眸色微深,喉结上下滑动出性感的幅度,
心想自己真是给自己接了一个好活。
再抬眼时,男人敛下眸底那抹晦涩,不动声色地握住时瑜的手拢在手心里轻轻捏了捏,以防她再做出来什么叫人消磨意志力的事情来。
时瑜骨架很小,他以前抱着她的时候就知道,好像怎么也吃不胖似的。
这会又比在英国的时候还要瘦了点,从发顶摸到腰窝处像是拢了一段柔顺的绸缎,连带着手也是软的。
他能摸到她指骨纤细的骨骼,手背上那处皮肤却格外轻嫩细腻。
许怀洲勾唇轻笑,面色一如既往的温柔,一些似树林压过的暗影在他眼底不动声色地蔓延开:“时总应该是记错了。”
第22章 金鱼没有人会关心那条尾巴敲打鱼缸的……
看着面前那张云淡风轻的脸,时屿安觉得再打探些什么反倒显得自己太刻意。
他也不是什么八卦别人私生活的性子,即使这会儿他心里仍有一种莫名的怪异感。
事情从短暂的插曲中回归正题,时屿安压下那种古怪的不适,颠了颠手里的蓝皮文件夹,问道:“那我改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