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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瑜被小实习生半推半拉来到了工位前,她怀里的欧泊在小幅度的晃动中折射出彩色的流光,丝绸般细腻的丝绢状表面色斑相交辉映,绿海与宝蓝交织出斑斓的光影。

  那熠熠光影映在珀色眸中晃出几分细微的涟漪,时瑜错开的视线不自然的看见桌子上摆着的咖啡,还有一包饼干。

  Nutella榛子巧克力酱夹心曲奇饼干。

  就像人在压力大的时候总是喜欢吃甜食一样,在伦敦时,时瑜逛超市时总要在零食区拿上几包屯在家里,是她画设计稿和写论文的必备品。

  这是时瑜在英国那座美食荒漠里最喜欢的零食。

  直到某天她路过体重秤,站上去发现上面跳动的数字两眼一黑,不知道是这几天期末周压力比较大她吃了太多饼干,还是许怀洲的厨艺太好她没控制住。

  许怀洲把愁眉苦脸的女朋友抱起来晃了几圈,说她一点没胖,时瑜不信,发誓说要戒掉这个疑似加了容易叫人上瘾的魔法的饼干。

  只不过后来从来没有成功过罢了。

  实习生还在叽叽喳喳的说些有的没的,时瑜从过往的回忆里回笼,找了个工作上的理由把女孩支走,嘈杂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时瑜重新坐回转椅里,指腹间咖啡杯壁温度滚烫,她心尖轻涩,垂着眼小声叹了口气。

  至那以后,她总是能在莫名其妙收到各种东西,组里的组员虽然好奇但也都不太好意思八卦时小姐的私事,彼此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谁也没看见。

  再加上最近事务繁忙,大家留下加班都是常有的事情,也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在别的事情上。

  时瑜更忙,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换了多少个设计稿,工作室的桌子上就已经密密麻麻铺满了五颜六色的手绘图,更别说iPad里存得那些电子稿。

  时瑜拿着从3D打印室打印出的模型回来,才推开门,整个工作间好像连空气里都飘着一股打工人独属的美式的味道。

  又苦又涩。

  看着大家像一缕幽魂一样飘荡得蹒跚步伐,她脚步停了下,笑道:“今天都早点回家吧,最近辛苦啦。”

  时瑜报了好友家的酒店名,继续道:“我在那儿留了间包间,你们想去报我名字就好,如果有人觉得太累想回家睡觉也没关系,这次的聚餐是自愿报名的~”

  闻言,空气微微凝滞,那格子间下一种活人微死又顶着黑眼圈的眼睛一个个瞬间亮起:“谢谢组长!!!组长万岁!!”

  欢呼声几乎要传到楼上去,一群人聚在一起商量一会是开车去还是打车去。

  小实习生又凑过来:“小鱼姐小鱼姐,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时瑜笑笑:“我就不去啦,我把工作收尾一下。”

  “那我陪你吧!正好我也没忙完,叫我们把你一个人留着好像也有点不好意思。”

  “主要是刚刚经理在群里通知说晚上要有人来检查电路,可能会停电几分钟,你一个人在,我不太放心。”

  那边絮絮叨叨,时瑜连插话的空都没有,见执拗不过,还没等她再劝几句,像是怕她拒绝似的,娃娃脸女孩又抱着文件跑得飞快。

  实习生虽然平常话比较密,人又特别自来熟,但是工作上态度格外勤奋又好学,这段时间不比她辛苦。

  时瑜无奈地弯了弯眉眼,也就随她去了。

  晚上八点,员工们陆陆续续离开,夜色静谧,抚平了京城往日里的繁华,集团的总部大楼愈发安静祥和。

  窗外月光如水般温柔,华灯初

  上,星子像细碎的流沙跳动着铺在幕布上,随着半开的窗挤进的晚风却裹挟着丝丝缕缕的冷意。

  时瑜关上窗户,和埋头画稿的小实习生说了句,按亮电梯来到了十五楼。

  她去档案室找些东西。

  在路过某间亮着灯的办公室时,女孩的脚步忽得慢了半拍。

  那门没关,留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里面的灯光隐隐绰绰投进大厅,在瓷砖上留下一道弯折的朦胧光影,像一条半明半暗的分界线。

  时瑜恰巧就踩在那道线上,她隔着门缝偷偷往里瞅了眼,又被枝繁叶茂的观赏植物挡住,什么也没看见。

  随着迸射而出的暖光,里面传来一句熟悉的声线:“门没关,时小姐可以进来。”

  时屿安在只有总裁办的这一层给许律师置办了间临时办公室。

  那清润嗓音沾着点加班后的哑意,尾音又勾着低低的笑,融进昏暗的走廊,莫名带着一种蛊人的意味。

  时瑜耳尖隐隐发烫,也不知道是那句磁性感十足的低笑声,还是她的小心思被正主抓个正着,她推门进去,红着小脸的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知道是我?”

  鼻梁上架着副细框眼睛的男人正单手拖着脸望过来,那双漆眸眼尾微挑,大部分的情绪被隔绝在镜片后,但仍能听出他话语里的调侃,他轻笑:“听脚步声听出来的。”

  他的声音比刚才还要柔,哄人似的笑道:“要进来么?”

  时瑜小幅度抿了下唇,在那温柔眸光的注视下,心里的天秤偏了又偏,还是没忍住推门走了进去。

  即使许怀洲准备的东西总是准时出现在她的办公桌上,但时瑜最近忙得到处跑,好像这段时间一直没见他。

  她凑到他身前,桌子上白纸黑字的法律条款密密麻麻晃得她眼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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