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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罢晚饭,越棠精神尚好,便不急着去客栈,兴致勃勃逛起了沿河的夜市。西洲是京城的门户,汇聚了大批南来北往的商贩在此落脚,越棠看上了一只釉彩奇特的梅瓶,“这一定不是中原的东西。”

  结果付钱时出了意外,双成伸手掏钱袋子,却发现两袖空空,慌张之下团团转,越棠让她别着急,“是不是落在酒楼了?”

  双成说不会,然而话音没落,便白着脸啊了声,改口道:“我付完账,那掌柜的硬是往我手中塞了包绿豆馅饼,我推说不必,然后”想到这儿忿忿不平,踅身就往回跑,“我找他们去!”

  一行人忙追上她到酒楼,那掌柜的自然是不认的,黑着脸嚷嚷:“黑店?哪个是黑店!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咱们这是正规酒楼,六十多年的老字号,乡里乡亲日日都看着,哪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下作事。”

  堂上的食客见有热闹瞧,纷纷围过来,替掌柜的帮腔,“是啊,小娘子可不能浑说,就算你是京城人,也不能空口白牙诬蔑我们西洲的品格。”

  人群越聚越多,越棠生怕失控,赶忙拉着双成离开。然而王府的钱到底是丢完了,一行人在大街上面面相觑,今夜要怎么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越棠的视线落在赵铭恩身上。

  “本来我们去驿馆对付两天也凑合,可因为你,我们只能住客栈,你是不是得负点责。”说着掌心向上,伸到他面前,“别告诉我,你身上也没有钱。”

  赵铭恩掏出些散碎银两,放在她手心,“奴有,但不多。”

  越棠看着那些钱犯嘀咕,也不知够不够,这西洲镇的生意人似乎不怎么老实。打眼在街上寻摸,这回决定不选最挑眼的了,干净齐整就行,结果一问价钱,三间有余四间不足,这怎么住嘛。

  越棠上前同掌柜的打商量,“我们多要几间房,能便宜些吗?”从发髻上摸下一把金梳,悄摸推进掌柜的口袋,“这个值四十间房钱都不止。”

  掌柜的眼都直了,一边咽唾沫,一边遗憾摇头,“实在对不住,小店只剩三间空房了。”

  侍卫们立即表示可以克服困难,一间房就够,女使们也表示一间房正好,说着便挎上包袱,一溜烟地跟伙计上楼去认门了。

  越棠瞥了眼边上的人,他一脸的事不关己,哪怕肩负行囊,风仪也无可挑剔,略显简陋的客店都让他站出了古朴清贵的味道。

  “赵铭恩,你怎么说?”越棠睨着他。

  他的视线移过来,淡淡道:“奴全凭王妃安排。”

  行啊,那没事了,越棠大大方方地接受了最后一间空房。她想通了,他不是想玩吗,她就陪他玩好了,怕什么呀!她又不贪求太子妃的位置,最坏的情形就是收获一场无疾而终的激情,走出来时不得不伤心几天。但热爱生命的人不怕伤心,有底气的人就是这么玩得起。

  伙计将他们引至二楼东首尽头的房门前,向里比了比手,“二位请,铺盖被褥都是新换的,稍后会有人送来热

  水,二位若需要更多,只管吩咐便是。”

  越棠不假思索地说要,“劳烦多送些热水来,还要一个新浴桶,越大越好。”虽然她没钱,但首饰还够她挥霍好久。

  伙计满口答应,回身关上门,脚步声咚咚远去。越棠冲门边的赵铭恩笑了笑,“别杵那儿了,进来坐呀。”

  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失控的痕迹,越棠觉得有趣,是因为听说她要泡澡吗?

  从前她费尽心思引诱他,他永远一脸平静,她只以为是自己一厢情愿。可如今他说喜欢她,那她若再引诱,那平静的外表下会是怎样的崩溃啊,真是想想就刺激。

  第66章 晋江文学城验验货

  原以为有些机会错过了,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兴许是老天怜她年纪轻轻守了寡吧!不仅将遗失的玩具送回她身边,还更多了一重兴味。

  这最后的空房甚小,是个标准单间,进门一条栅足高案,并几张杌子,沿北墙下头接尾摆着两张榻,左右挪腾,将浴桶摆好,剩下的地方连转个身都嫌逼仄。

  越棠伸手撩起一捧水,水温正好,事不宜迟,她施施然抽开胸前的衣带,一边冲赵铭恩挑了挑眉毛,“你坐那里。”指了指最外边的杌子,“面朝外,本王妃不发话你不许回头,听见了吗?”

  赵铭恩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坐好,说听见了。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这幽微的夜,万籁轻悄,将一切细碎的动静都无限放大。簌簌一片荡漾的水声,他听见她低低的喟叹,然后懒洋洋地唤了声他的名字。

  “就这么干坐着怪无聊的,本王妃记得包袱有本书,你拿出来,念给我听。”

  这招她以前就用过,赵铭恩随手翻开一页,果不其然看见满纸辣眼睛的五光十色。睿王妃的品味真是一如既往,就算离京避祸,也阻止不了她在生活的每一个小细节里找乐子。

  赵铭恩启了启唇,“从头开始读吗?”

  越棠说随意,“挑你感兴的部分。”

  他知道她的用意,索性专拣她最想听的部分读。活色生香的情节化成徐徐的节奏、平稳的声调,鼻尖却很快冒出薄薄一层汗,捏在书页上的指节也不由蜷紧了。

  她完全不理会他的反应,仿佛全部的神思都在那故事上,几段话就听得吃吃发笑,抚掌道:“听人说书,果然比自己看更有意思。”

  赵铭恩顿了下,“王妃,还要继续吗?”

  “继续啊。”清越一阵水声,她拨弄着,像珍珠在玉盘里轻轻晃荡。

  又读了两页,鼻尖的细汗渐渐蔓延到鬓角,同时从心底攀上脊背。虽说她的举动是那样的刻意,摆明了就是要折磨他,他却如她所愿,顺从地踏入她设下的樊笼,甚至没有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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