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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一上官道,马车飞奔起来,颠簸的车驾立刻将她摇醒了,摇得她头昏脑涨。越棠睁开半只眼,很有睥睨的架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坐过来。”

  对面的赵铭恩听话地坐到了她身边,她想也没想,一头扎进他的怀抱里,拧动着,辗转着,一次次尝试后,终于摸索到最舒服的姿势。他是软垫香枕,是定海神针,兢兢业业地过滤掉马车的颠簸,让她坐卧舒适,安稳休憩。

  倚靠得舒服了,但好像还缺点什么,越棠从他怀里抬起头,轻声在他耳边说:“抱紧我。”

  赵铭恩沉默了片刻,方才伸开手臂,虚虚搭在她的肩上。

  “这样吗?”

  她捉住他的手,慢慢移到腰上,一边朝他耳朵里吹气,“这样。”

  于是他的手停在那里,手势虽僵硬,手掌的温度却灼热。她还有意见,娇嗔着,“你怕碰坏我吗?搂紧一点嘛。”

  赵铭恩闭上眼,略略张开手掌,收紧了臂膀,“这样吗?”

  越棠品味了一番,隐约有柔情缱绻的味道,不错不错,很有那种脸热心动的感觉了。埋头在他怀中嗯了声,“就这样,别动。”

  然而没过多久,又听她叹了口气,紧接着怀里伸进来一个东西。赵铭恩垂眸一看,微微变了脸色,“王妃”

  “大意了,忘记准备手炉,本王妃手凉。”她无辜地眨了眨眼,“你有意见吗?”

  没等他回答,她的手就肆无忌惮地活动开了,打着取暖的名号,行亵渎之实,结结实实地将他的胸膛丈量了一遍又一遍。她笑得意味深长,“赵铭恩你心跳很快啊。”边说,边摁了下坚实的肌肉,“你不会也生病了吧,心得这么快,可能是不治之症,好可怜啊。”

  “奴没有。”

  她哦了声,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下来。正当他松了口气时,她竟变本加厉摸进了里衣,那微凉的指尖却仿佛有灼烧的力量,所到之处无不燎原。她拖着气定神闲的音调,越发衬出他的一败涂地,“紧张什么,放轻松点嘛——”

  她的指尖最后停在那道长长的伤疤上,轻轻地磨蹭着,“当时很疼吧?”

  当时啊几乎已经全忘了。人就是这样,哪怕是对过去的自己,也很难感同身受,痛苦会被记忆含糊成一个难以名状的符号。

  她又问:“从鄞州到睿王府的路,你走了几天?”

  回顾生死,有淡淡的惘然与沧桑,流淌在这极致暧昧的气氛中,混杂出一种刻骨铭心的隽永。这一刻的睿王妃与马奴,也是太子与他的心上人,交织在一起,仿佛将他们的命运缠得更紧了。

  她缠弄了片刻,终于收手了,贴在他胸膛说:“我睡一会儿。”赵铭恩答应着,一动不动搂着她,抬眼望向车顶,心中盘算路程,就这样断断续续地行了一整天。

  好在一切顺遂,一轮夕阳挂在西边山间的时候,他们抵达了周家位于蓝田的别业。赵铭恩撼醒她,“王妃,到了。”

  越棠撑起身子,揉了揉眉心,惊讶地发现早晨还很明显的头疼脑热症状,一天舟车劳顿下来,居然奇迹般地消退了。

  她心情大好,柔情蜜意地抚了下赵铭恩的脸,“阿奴是本王妃的药。”

  别业粉墙黛瓦,砖雕门楼别致秀雅,与四野清幽的山水相得益彰。小厮婆子列成两队迎出门外,见了人便齐齐行礼。

  “王妃安好。”领头的妇人迎上越棠跟前,托着她的胳膊,笑得感慨万千,“上回娘子随夫人来,才十五岁,一晃几年过去,竟出落得这般精神艳丽,大气华贵,要是在街上遇见,我都不敢认。”

  越棠唤了声“邹嫂子”,“您也更显年轻了,家中一切都好吧。”

  别业里不养奴仆,都是从周边农户雇来的帮佣,帮着打理宅院,管理周边的山林田地果园。宅子里事情少,薪俸又优厚,帮佣人口稳定,许多人都是看着越棠长大的,越棠一见他们,便格外感到亲切。

  邹嫂子听说她着了凉,立时上了心,“您先用饭,我给您煎个小柴胡汤去。”

  乡间不比城里,农户人家看个郎中少说得花上大半天的功夫,赶着驴车驱驰在田间地头,太耽误事。所以像伤风啊发热啊这类小病,大家都继承了些祖传的淳朴智慧,家里常备草药,主妇们各有自己包灵的良方。

  邹嫂子麻利地煎了浓浓一碗汤药,装上食盒,直奔王妃的小院。到门上,正探头寻侍女呢,没成想是个俊俏的郎君出来接手。邹嫂子呆望他一眼,又望向内室,“你这王妃她”

  赵铭恩也没解释,淡声道了谢,便拎上食盒进门去了。

  邹嫂子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这算怎么个事儿。和专管灶房的李管事聊起来,还是李管事年纪大些,见多识广,一听便有了思路。

  “又是近身伺候,又是年轻郎君,相貌俊俏面白无须——嗨呀,肯定是皇宫大内出来的宦官呀。”

  邹嫂子恍然大悟,睿王爷不就是宫里出来的人吗,这么一捋,果然就说得通了。

  “皇宫大内就是不一样啊。”邹嫂子叹为观止,“连宦官都生得这么俊,那先头王爷得是什么样啊,果真要咱们娘子这样的才堪作配。”

  于是消息很快在别业中传开了,传了一圈,又传回越棠耳朵里,她乐不可支,转头端详起赵铭恩。

  不然,验验货?

  第67章 晋江文学城再续前缘

  货必是要验的,她千方百计地戏弄挑拨,一方面是要惩罚他,另一方面,隐隐也有些许的期待,想看他究竟能忍到哪一步。

  越棠启了启唇,笑眯眯地唤他的名字,“赵铭恩,你听说了吗?宅中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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