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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逃的好戏拖到今天,是时候落幕了。

  她忽然说够了,拂开他的手,抬脚往他宽松的衣襟里探,“衣裳脱了,换本王妃替你按按腰,礼尚往来嘛。”

  赵铭恩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大抵知道她的目的,却猜不到她挥刀的路数。他挣扎着褪下衣袍,撂在一边,又听她不留情面地吩咐:“趴下。”

  三面围屏的罗汉榻,长宽都很阔绰,赵铭恩趴伏下去,腰背上迎来一双灵活的手,纤纤地游走,只是那力道与其说是按腰,更像是在挠痒不是,越挠越痒。指尖肆无忌惮地拨弄着,像是在检视一匹绫罗,顺着斜横的经纬抚弄每一处暗花。检视完了,她啧啧称赞,“身材不错呀赵铭恩。”

  赵铭恩想平稳地回应一句多谢,然而声带随着全身都紧绷起来,语调震颤。她的手似乎不满足于赤裎的上半截了,在腰身边缘疯狂向下试探,他难耐地挪动了一下,下意识想避开,结果遭来她的警告。

  “没有本王妃的吩咐,你不许动。”她摁住他,那一点点分量,其实什么都压弹不住,但他忍了忍,含糊地应了声是。

  越棠原本斜着身子坐在榻沿上,扭肩抻直了胳膊,这式样维持不了多久,便觉得难受。索性上了榻,跪坐在他两侧,从这个角度正好欣赏到他的后脑勺,颅顶圆润颞骨饱满,不愧是凤子龙孙,连脑袋都生得洪福齐天之相。

  越棠信手在他臀上拍了下,那手感和弧度都没得说,“转过来。”背面验完了,正面更有得好瞧。

  他扭捏着,在榻上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越棠的目光在关键处一掠,轮廓似乎分明了起来啊她装作不察,两膝朝上挪了挪,一只手按在他心口。

  哇,好快,好有力量,仿佛能听见热血在这具身躯中奔涌。越棠对上他的眼神,轻佻又妩媚地问他:“赵铭恩,从前本王妃引诱你的时候,你怎么忍心拒绝的?”

  他略略别开脸,“奴不敢亵渎王妃”

  “不敢啊?”她玩味着他的遣词造句,“而非不愿?所以你其实也隐有得意,很享受本王妃的撩拨吧?”

  他咬着唇,话都让她说完了,他还能辩解什么。越棠却非要他亲口承认,手在他胸膛上一寸寸游过去,刻意带上点别有深意的节奏,激得他屡屡急喘。像是孤身一叶扁舟,飘荡在波涛翻滚的河面上,风帆被拉扯到极致,最后的防线只悬于一念之间。

  然而他仍然压抑着,没有松口。

  这是越棠最上强度的招式了,赤诚相贴的磨蹭都冲不破他的防线,不得不说他好样的。越棠俯身,挫败地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开口说话,赵铭恩。”她又吮了一下,“你是不是早就暗暗肖想本王妃?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居然亲了上来,赵铭恩没防备,孤舟迅速被浪潮吞没,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扣上她的腰,然而被她无情地扯开了。

  她捏住他的下巴,笑得邪气,“把话说清楚前,不许你碰本王妃。大胆马奴,你是何时开始肖想本王妃的?”问完又吮了两下,甜润的气息狠狠地灌进他五脏六腑。

  够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何时肖想,这种事情如何说得清?折磨了这么久,也该让她满意了。

  太过于悬殊的力量,只要他愿意,轻轻松便制住了她一切不安分的手段,抄起她的腰猛地起身,上下斗转,转眼就将她摁在了榻上。

  “奴不敢觊觎王妃,所以千般忍耐,万般自抑。”他面无表情地凝视她,手上动作起来,顺着那惑人的起伏攀援,“奈何王妃手法刁钻,不肯放过奴,所以奴只好有样学样”

  他要是强横起来,果真没她什么事了,逆来顺受的马奴终于被她逼得撕开面具,露出了真面目,好反差,好刺激。越棠这才认识到,自己那些花里胡哨的手法和他比起来简直像玩笑,很快被他闹得喘不上气,只能零零碎碎地反驳着,“明明是你自己心意不够坚定啊还怪本王妃大胆刁奴”

  他沉声说是啊,“大胆刁奴,不应该受到惩罚吗?王妃怎么还赏奴这样?”他边说边探索,毫不犹豫地攀上那引人入胜的峦嶂,脸上不动声色,实际指尖玩出花来,“王妃喜欢奴伺候吗?”

  越棠已然说不出话了,含情带的眼波潋滟地漾过去,漾得他神识尽碎。她精致的一副艳魄带了点孱弱的韵味,与惯常颐指气使的睿王妃天壤之别,那份罕见的娇嫩,本能地激出他深埋的报复心,想要凶横地碾压,想要听她求他放过。赵铭恩发了点狠,手上使力,很快引出她的回应,那调门儿忽高忽低,深深浅浅的哭腔,没两下便求了饶,有一搭没一搭地让他停下。

  赵铭恩也不好过,那声音在心底拨弄出更深一层的痒,他缓了口气,用恶狠狠的语调掩饰失控,“说!王妃喜不喜欢奴?”

  她嘤嘤地说喜欢,“本王妃的马奴最会装模作样了终于不装了好喜欢哦”

  他缓了缓,换了一侧继续攻城略地,“王妃喜欢奴什么?”

  她说喜欢你身材好,他手上又重重地碾了一下:“和王妃那李三郎比呢?”

  这种时候提起李三郎,没想到他如此耿耿于怀。百忙之中,越棠抽空回忆了一番李三郎的身段,觉得这话不太好答,于是说各有千秋。

  “王妃说什么?”他极为不满,双手一齐上,循着她的反应撩出泼天的浪。大约太狠了,她扭着胳膊上来推他,然而推不动,抗议的声调渐渐化为了呜咽。

  那种迷离又忘情的姿态,简直能让人溺毙在这一刻。忽然间,那些孰胜孰负的计较,变得一点都不重要了,他不由俯身,满怀爱意地亲上她,亲得专心又虔诚,从里到外,引出最深沉的勾缠,勾缠得仿佛灵魂相撞,在空旷无人的四野激荡回响。

  两人都有些理论知识,都自以为占上风,直到这一刻才惊觉纸上浅薄。原来遇上了对的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有它自己的想头,自发地就奔向想去之处,什么先这后那的步骤,全都忘到天边了,紧紧地相贴,重重地解渴,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儿。

  亲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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