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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特意把声音压低,“但后半夜的时候,猫变人了,我……有点睡不着。不过等她梦醒离开之后,我又倒头就睡啦,一觉到天亮,还差点迟到!”
“……”将梅意味深长地看了妹妹一眼,想了想,还是咽下“没问你这个”,直接引导话题,“她有没有多透露些什么?”
她很清楚,自家妹妹相比文字和画的交流,更喜欢通过面对面交谈,去感知对方的情绪,甚至能够在面谈的时候,利用刨根究底的那份无畏勇气,迫使对方心甘情愿说出心里话。
就算是性子内敛的三公主,在“恩情”、“感激”和“安全感”的驱使下,必定也能对将雪敞开心扉。
一提到正经事,将雪顿时挺直了腰板。
“有!可多了!”她用力点头,但依然控制着音量,生怕被人进来听见。
她将萧珞寒推测的“红狐与长姐的关联”言简意赅复述一遍,最后声音低落:“虽然答应了她入梦就去调查,但我其实……跟她妈妈的期望是相似的,生怕调查出来不好的结果。”
“女将军战死,尸首被敌军掳走——只到这里是还可能有未来的,说不定是死遁了……啊,我知道这么想很不尊重一位名将的信仰,但既然三公主的长姐是那样一位很好很好的优秀人才,不管是谁,都会忍不住去设想她活下来的可能性吧?”
“可是……”她的声音更轻了。
“可是红狐出现了。”将梅替她说下去,“它只出现在梦里,所做一切都向着萧珞寒,而且几乎是前后脚的时间,你的日记出现在萧珞寒的身边,你们跨时空取得了联络。”
说到这里,姐妹俩都陷入沉思。
“……姐,你看的书多,有没有见过类似的情况?”将雪问,“我感觉网文和二次元作品里经常会有这种桥段,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具体例子。”
“特定题材确实存在相似的设定。”将梅点头,“就拿‘穿书’举例,每一本书是一个小世界,而掌管‘系统’和‘穿书者’的穿书局,则是小世界外的‘观测者’。”
“通常情况下,‘观测者’是局外人,‘穿书者’和‘系统’都是入局者,但有的观测者会因为所作所为太丧尽天良,最终被穿书者联合起来干垮了。只不过在那之前,‘入局者’需要先‘出局’,才能抵达‘观测者’所在的维度。”
将雪认真听她举例,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姐姐的意思,托着下巴用她的措辞继续说:“通常情况下,‘出局’最简单的方式是死亡,也就是所谓的‘以死破局’吧?”
她顿了顿,“不过,我认为三公主长姐是被迫出局——她是战死的,按照三公主的‘地缚灵’假说,也许是她‘头七’回来的时候,目睹妹妹将要面临的黑暗未来,执念加深,又恰好抓住了某种契机,所以……才促成了我们之间的跨时空交流。”
“你们今天也来得这么早啊?”
将梅正要接过话,就听见丹袁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抬头看去,小姑娘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费劲地拖进门。
“服装到啦!”丹袁媛站在门口,叉腰大喘气。
“怎么到了也不跟我和阿析说一声啊?”将雪立即过去,“看着就重!”
丹袁媛“嘿嘿”笑了笑,“我想给你们亿点惊喜嘛!正好今天周五,双休我查过了,两个大晴天!服装洗洗晒晒,下周咱们就能统一穿着排练了~”
将雪边帮丹袁媛把衣服拖进教室,边给将梅比了个“待会儿再讲”的手势。
将梅心领神会。
午休即将开始,其他学生也该陆陆续续来了,刚才的话题需要时间展开说明,暂时放一放吧。
只不过,今日份的排练进度没有她预想中那么快。
看到新衣服,大家都兴奋地进行了试穿。
虽然群舞的服饰都一样,但挑选的时候是所有人一起投的票,由谢析桐出资“请客”,下血本订购了她们最满意的一套。
店老板接单时,简直不敢相信这服装只是为了在元旦文艺汇演穿一回。
“发带记得也拿走!回家洗的时候别落下啦——”谢析桐举着发带说。
将雪也领到了自己的衣服,准确来说,是曾经属于那位划水女生的份儿。
展开衣服往自己身上比划时,她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挪到门口,通过猫眼往外瞧了瞧。
……没有三公主。
三公主最近处于“魔法期”,身体无力又嗜睡,很可能作息暂时变了,午休时间才没有入梦过来吧?-
同一时刻,望梅轩中。
萧珞寒正伏案作画。
她答应过将雪,双休便将自己的往事告诉她,昨夜入梦见到母亲,让她又想起几桩旧事,醒来之后匆匆洗漱吃饭,便开始了补充。
作画时,她特意剥出一颗奶糖含在口中,等它慢慢地融化,思绪也慢慢地回到过往。
与母亲一起吃的那些苦里,自然也是有甜的。
母亲闺名单字一个“薇”,待她稍年长些,亲自教她《采薇》全诗时,尚年幼的她坐在母亲膝上,懵懂地问:“这首诗为什么一半都在‘采薇’?‘薇’很好吃吗?好吃到您名字里都带它。”
“滋味尚可,但不可生食,有微毒。”母亲笑着解释,“小珞要尝尝吗?”
她好奇地点了头,午后便被母亲牵着手,去院落一隅的“小园”摘了薇菜。
那是一个温暖的春日,薇菜长得一丛丛,叶片上挂着水珠,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