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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汗浸湿了后背,也惊醒了谢宴。

  “怎么了?”

  恍惚对视,她张口欲问,却想起这并不是少帝。

  可今生呢?

  她还要留在宫中,过前世惶惶不安,那些并不喜欢的日子吗?

  她和少帝起初的感情,无话不谈,比如今的谢宴可好的多。

  “咳咳……咳咳咳……”

  她忽然低头捂住心口咳嗽起来。

  “皎皎?”

  她咳了好一会才止住。

  “谢宴。”

  “嗯?”

  他端了一盏茶喂给她。

  “我想去江南。”

  他骤然抬起眼。

  “什么?”

  “徐稷在江南见过我娘,我也想去找她。”

  苏皎并不瞒他,今生的他们相处尚算可以,他的性子还没前世后来那么怪,她不擅长撒谎。

  谢宴攥紧杯盏。

  “娘的事我已经让人去找了,再等等,好不好?”

  江南路远,他怕危险。

  她却摇头。

  “我想去。”

  空气凝滞了片刻,他抱住她。

  “为何突然这么执着?”

  “云家的人已经下了牢狱,没甚别的危险了,我这些天在宫中又太累,想出去歇一歇。”

  立时,谢宴心一跳。

  他想起苏母去世的时候,她在屋内和苏惟的对话。

  她一直就是想走的。

  他用苏母在皇陵设计留下了她,后来云家出现,前世的仇恨撑着她,如今大仇得报,苏母也有了下落。

  她对他的心,却依旧捉摸不透。

  她温软的身子由他抱在怀里,甚至不久前,两人还缠绵悱恻,可他见过她从前的样子,知晓她动心的模样,如今便更惶恐。

  “不走不成吗?

  或者等我忙完这一阵,我陪你。”

  “我想独自去。”

  她摇头。

  谢宴沉默。

  苏皎却慢慢看出了他的意思。

  他不允。

  屋内安静许久,直到外面来人说皇上传他入宫,谢宴才起身穿衣。

  “等我回来再说。”

  苏皎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同样起身。

  徐稷打马停在徐府外。

  自从时疫止住,他奉命前往西街,开渠引水。

  这些是他从前在书中读过无数次的东西,自打干旱开始,也时常在脑中思考最好的方法,如今有了践行的地方,徐稷亲力亲为,几乎住在西街。

  他风尘仆仆地下了马,看到马车同样停在徐府外。

  帘子掀开,他淡漠的眉眼闪过惊喜。

  “太子妃?”

  谢宴从宫中出来,他安排在苏皎身边的暗卫便来回禀。

  “娘娘见过徐公子。”

  “问苏夫人的事?”

  暗卫颔首。

  谢宴抿唇,心中躁动的同时,闪过几分不在掌控的慌张。

  不对劲,她自封太子的圣旨下来后,情绪就不对劲。

  明明云家的事都已经澄清,他想好了要与她好好过日子,将从前那些都弥补回来,为何又突然成了这样?

  “回府。”

  他大步往前迈。

  已近戌时,府中无人。

  谢宴转头往外迈,脸色沉得可怕。

  “太子妃呢?”

  府中下人跪了一地,都称不知。

  苏皎出去自然无需同他们交代。

  “还不去找?”

  他沉着脸喊了一声,府内下人顿时四散开来,满院子地开始找。

  他抬脚踹开了在廊下养着的花草。

  “即刻带所有人将府邸翻找一遍,再出府去找,找不到太子妃,你们也不必回来了。”

  谢宴大手攥在一起,夜色下他的眼神更冷。

  “长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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