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当及早除之

  待脚步声远去,沮授急忙劝阻:“此子鹰视狼顾,当及早除之。”

  “元皓以为如何?”袁绍蘸墨续写兵书,墨迹在“借势”二字上重重一顿。

  田丰会意笑道:“待其射杀项梁,项氏子弟必举族寻仇。届时令刘将军驻守睢阳,我军正可趁势直取彭城。”

  狼毫笔尖悬在竹简上方,一滴浓墨悄然坠落,在“驱虎吞狼”的篆字旁绽开暗色花斑。

  幕府风云。

  “公子英明。”田丰捻须颔首,望着城头飘扬的玄鸟旗。他注意到袁绍执笔的手终于不再颤抖,墨迹在绢帛上洇开成坚定的决策。

  汉军大营

  青铜灯树将刘裕暴怒的身影投在营帐上,他攥着探报的手青筋凸起:“袁本初何时变得这般狡诈。”

  素衣文士轻拂竹简劝解:“将军息怒,此事可大可小。”谢晦从阴影中踱出,腰间玉珏碰撞出清音,“若能使项梁之死成为烫手山芋,未尝不是转机。”

  “说人话。”刘裕踢翻案几,碎片划破帷幔。他眼前浮现巨鹿战场上项羽持戟横扫千军的画面,喉结不自主滚动。

  “车胄将军最喜逢迎上意。”谢晦蘸着酒水在案上勾勒地形,“若让他误以为刺杀项梁能得袁公青睐……”水痕在“车”字旁洇开杀机。

  刘裕抚着新蓄的短髯沉吟:“田元皓与沮公与皆是洞若观火之人。”

  “袁本初的冬衣怕是赶不上落雪了。”他突然冷笑,案头烛火应声爆出灯花。谢晦瞳孔微缩,瞥见地图上中山国的位置渗出朱砂般的暗红。

  春雨悄然而至,打在残破的旌旗上。袁绍按剑立于云梯之巅,十万甲士在他身后结成钢铁洪流。他仰头望见城垛后项梁的兽面兜鍪,朗声长笑:“项公莫非要做缩头之龟?”

  城楼上,范增轻叩女墙:“袁军粮道必经野王谷。”项梁重甲下的单衣已被冷汗浸透,却仍挺直脊梁喝道:“本帅在此,尔等鼠辈安敢造次。”

  暴雨滂沱的城楼上,项梁须发皆张,扶着箭垛对城下暴喝:“袁绍小儿,要战便战,老夫今日奉陪到底。”

  袁绍金甲映着雷光,马鞭直指城头:“老匹夫休要猖狂,苟曦何在,即刻攻城。”

  “末将得令。”苟曦勒紧缰绳,青铜令旗划破雨幕:“叔梁纥率前锋营三万,主攻南门!畏战者斩。”

  阵前大将应声跃下战马,玄铁重盾轰然砸入泥地:“众将士听令!先锋营随我破城。”数万甲士齐声应和,声浪竟压过天际雷鸣。

  城上项梁见状振臂高呼:“弓弩手就位。”霎时千张硬弓拉满,箭雨混着暴雨倾泻而下。

  “举盾。”叔梁纥怒吼着顶起重盾,铁甲洪流瞬间化作玄色巨蟒,鳞甲相击声震四野。苟曦在阵后眯眼观察战局,忽对副将厉声喝令:“李从珂,领五千神臂弓手绕击西翼。”

  阵中闪出银甲小将,三石强弓已搭上狼牙箭:“弓阵随我来。”马蹄溅起泥浪直扑侧翼。

  袁绍此时剑指东门:“张合、高览!分兵两万攻东门。”两员虎将暴喝领命,铁骑洪流顿时裂作两股。

  阵前突刺的叔梁纥已杀至城下,弃马换刀高呼:“云梯队速进。”

  城上项梁须发倒竖,夺过亲卫战鼓擂动如雷:“滚木礌石准备。”

  突然东门方向传来震天杀声,张合部重甲兵已开始撞击城门。

  暴雨中袁绍再次挥动令旗:“韩猛、公孙述,率冲车突击。”

  十余架包铁巨兽在牛吼声中缓缓推进,战场杀声直冲九霄。

  硝烟弥漫的城楼下,袁绍身侧伫立着沉默如山的公孙述。这员悍将生得虎躯凛凛,身披银狐纹重甲,掌中虬龙斩马刀寒光流转,却始终未得公子召唤。

  “宇文泰、高长恭听令。”袁绍鹰目紧锁城头项梁,“率两万精骑突袭西门。”

  两位骁将应声领命之际,袁绍突然按住腰间佩玉:“刘文静何在?”

  “末将在此。”刘裕强压着腹诽躬身出列,战甲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锋芒。

  “即刻整军协防李从珂部。”袁绍指尖叩击着城墙垛口,青砖发出沉闷回响,“待项梁现出破绽,取他项上首级来见。”

  此刻城外杀声震天,叔梁纥挥动镔铁狼牙槊直指城楼:“架浮桥!竖云梯。”随着他震耳欲聋的怒吼,数十架攻城器械轰然撞向城墙。

  城头观战的项梁忽然冷笑:“龙且,取那莽夫性命。”

  早已张弓待发的神射手眼中精光爆射,三棱破甲箭化作流星贯空而下。叔梁纥身形微晃,却见箭簇已没入胸甲三寸。

  这铁血悍将竟狞笑着折断箭杆,齿间咬住环首刀,单手攀着云梯逆箭雨而上。

  “好个钢筋铁骨。”龙且惊诧间正要再取箭矢,忽觉后颈汗毛倒竖。

  远处观战的刘裕轻抚箭囊,对身侧巨汉低语:“南宫将军,让那冷箭手永远闭嘴。”南宫长万咧嘴露出森白牙齿,八石强弓在他掌中弯如满月,弦响刹那,城头传来瓦片崩裂之声。

  “嗖!”

  利刃穿透雨幕直逼龙且面门,这员猛将汗毛倒竖却已来不及闪避,淬火精钢箭镞深深没入左肩胛骨,强劲的冲击力迫使他踉跄着倒退数步。

  原本瞄准叔梁纥的致命一箭偏离轨迹,最终钉在后方鲁国士兵的皮甲上。

  刘裕抹去眉间雨水,转头对陆文龙沉声下令:“用那支蝮蛇箭。”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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