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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要嫁给他?”
清冷的月光钻进了塞莱斯特的屋子,他身上还带着夜晚固有的冷凝,眉头紧皱, 就像在眉心上也凝结了一轮月色。
塞莱斯特摇了摇头,“是, 也不是?”
她放下手中正在绣的婚服,那不是给她自己的, 而是送给钟离的回礼。接着,塞莱斯特施了一个诀,将屋内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秘密。虽然……钟离应该一早就意识到了, 隔壁屋子飞入了一只鹏鸟。
“那你为什么?”
金鹏看上去有些不属于他的焦躁,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焦躁。
塞莱斯特思考了一会儿,“大概是因为……仅限于钟离和九方?”她笑了笑, 指了指隔壁, “他和我都有意于此。至于摩拉克斯和塞莱斯特,我们从始至终都只是朋友。”
“……不,你不明白那位大人。”
金鹏辩驳着,现在不应该叫他金鹏了, 应该称呼他为魈。那是摩拉克斯赠与他的名字, 一个割断过往的名字。
“魈。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就被摩拉克斯拐跑了吗?”
闻言, 塞莱斯特露出了落寞的表情。
“我绝无此意。但是钟离,或者说摩拉克斯……”魈不擅长直呼那位大人的名字,摩拉克斯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强大, 太过完美。魈望了一眼就知道……那会是高悬璃月的太阳, 是威严神圣的君父。但塞莱斯特,她不一样,她应该像轻柔的风一样在林间跳跃。她是轻快的, 轻盈的,漂浮在花香和天空之上的,自由的风,“那位大人绝不会动摇,他的意志始终如一,就如不变的契约本身。”
但魈的话被打断了……塞莱斯特不想再听了,“你说的话我都懂,或许那是我的一厢情愿也说不定。”
她拿起婚服,鲜红的,像是血一样,如若违逆它,也势必会付出如血一样的代价,这就是摩拉克斯,他宽宏但绝不软弱。
想到这里,塞莱特斯不禁笑了笑,背负这样的契约,她的心里却毫无恐惧。
塞莱斯特只是说,“钟离让我忠于自己的心。我决定相信他,不管未来和过去会发生什么,此刻我的心里……唯有他一人。”哪怕……自己并无这个资格,过去她爱上过其他人,她与他们柔情
蜜意,那些珍贵的记忆从未褪色,那是属于塞莱斯特的宝物。
这是否是一种不忠?
塞莱斯特不知道答案。她厌倦了长久的等待,连爱本身她都快遗忘……但钟离,她本来只是想远远看着的人,却直接叩开她的心门。
不,我想更理智一点。
塞莱斯特警告着自己,她尽量不去想那些缠绕在这段关系上的麻烦事……她应该专注在她的事业上,而不是男色。
话虽如此,等塞莱斯特抬起眼睛,才发现月亮都变得黯淡了。
“魈,你还好吗?”
魈看着不太好,他的眼里全是慌乱和无措,虽然他极力想掩盖这点,但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落寞的理由。就像他从来都觉得,塞莱斯特和摩拉克斯应该是毫不相关的两个人。摩拉克斯会回他的归离原,塞莱斯特则会和他们一直呆在一起。
但那样的未来……却要被夺走了。
“你会离开吗?”
魈问道,其实他是想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但他莫名开始赌气……他承认摩拉克斯很好,但客人不应该闯入他们的家,将女主人也一并掳走。
“离开?去哪里?”塞莱斯特摇了摇头,“别担心,魈。我还记得我的使命,我的沉玉谷,我的人民……这是永远不会变的。”
“那……摩拉克斯呢?”
塞莱斯特轻柔地笑了,“他会离开,在我们成婚后。”她笑着,柔情之下是冰冷和决绝,“他答应过我,他实现心愿就会离开。”
……这才是塞莱斯特的心愿,爱是短暂的沉迷,但她早就学会了责任。如果她想完成她的心愿,那么就得让摩拉克斯早点离开。
她一直都做得很好。
摩拉克斯看出来了吗?塞莱斯特不清楚。但是,她许诺过她做的事绝不会波及沉玉谷和归离原,所有的所有……她愿一人承担。
魈摇了摇头,“你恐怕无法如愿了……摩拉克斯大人比任何人都在乎契约。这些时日,我也了解过一些民间的婚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契约的重量,这是契约,也会是他赋予自己的责任。”
“所以婚约上会是钟离和九方。”
“你在钻契约的空子……”
塞莱斯特无奈地笑了笑,“不,我想这样就好。”如果摩拉克斯能帮助她呢?塞莱斯特不排除那样的答案……但是,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既定的结局,看上去并不美好。她怎么能把璃月的君父拉着卷入其中?
风暴已经起了……她无意退让,更无意波及他人。
塞莱斯特垂下眼睛,“之前我让你招待来自坎瑞亚的客人……他们怎么样呢?”
这当然是瞒着摩拉克斯的,甚至就连荧和戴因也不清楚。
坎瑞亚的力量来自深渊,深渊会侵蚀这个世界,那么对于这个世界……坎瑞亚就是极恶。如果是这么简单的因果推断就好了,一切都会变得明晰。只是塞莱斯特对此抱有疑惑……坎瑞亚的亡国即使在千年之后,也是疑点重重。
坎瑞亚是解开一切谜题的钥匙,她必须亲手找到那把钥匙。
“有些……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