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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他曾见过一面,当时他的父亲还在,那时吕献来献计投诚,想要做江州的幕僚,却被父亲拒绝了。
之后,他就再没听过他的消息了,没想到如今碰了面,才知道他竟成了赵承的幕僚。
谢无陵突然想起——
吕献,他也是洛九娘的生父。
谢无陵唇角一哂,眼底微沉,“原来阁下就是江老的徒弟。”
“是。”
吕献回道:“多年前也曾去过江州。”
谢无陵眉梢微挑,接下了他递过来的酒。
吕献见此,喜出望外。
然而这份喜悦才刚开始,就被谢无陵无情浇灭了,“听闻吕长史在娶如今的夫人之前,还有一妻女?”
吕献愣了下,“谢刺史,您这是什么意思?”
已经很久没有人跟他提过那对母女了,“谢刺史是怎么知道的?”
谢无陵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我还听说了一件事,当年吕长史是为了攀附权贵,才抛弃了她们母女。”
吕献脸色微白,“谢刺史,这事绝不可能的事!明明是阿慧自己带着孩子回了娘家,我去接她回来,她直接给我甩了和离书。”
他承诺过不会亏待她们母女,只是当时的临漳郡郡守介意她们母女,如果要纳自己为婿的话,他的女儿只能为正妻。
不得已,他才将阿慧从正妻降为妾。
只是阿慧性子烈,不愿意让步,这才带着阿竹离开的。
“不瞒刺史,她们母女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吕献顿了下,试探性地问道:“谢刺史这么说,可是见过她们?”
谢无陵喉咙里溢出了一声冷哼。
他面色很沉,漆黑的眸中似乎有戾气滚动,他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否认道:“没见过。”
吕献哑然,心头更是完全猜不透谢无陵的想法。
他不想提阿慧母女的事,“谢刺史,上次赵刺史攻打江州一事,实属——”
因为这件事,两地结下了梁子。
他这次也是受赵承所托,前来化解。
他很自信,以他的口舌定能劝解住谢无陵。
“吕长史。”
谢无陵打断了他,“若是因为这件事,我并不想听。”
他顿了下,神色有些不耐烦,“赵承趁我出兵之时,攻打江州,我心里可记得清楚。”
吕献唇角翕动,他还想再说两句,就被谢无陵给打发走了。
…
宴席结束后,新郎也要入洞房了。
洛九娘拒了刘如雪的闹洞房提议,以身体乏累为由,携着阿月回了蒹葭院。
蒹葭院灯火通明。
令洛九娘意外的是,谢无陵竟然提前回来了,甚至让侍女将炭火都烧上了。
谢无陵听到声音,将手里的配剑放到桌上,又冲洛九娘招了招手。
“过来。”
洛九娘乖巧地走了过去,“郎君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以为他要吃酒到很晚。
谢无陵道:“我这些日子头疾又犯了,你帮我按按。”
洛九娘点头,点上了她这次特意带上的安神香。
谢无陵很喜欢这个味道。
片刻后,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郁且熟悉的味道,令人昏昏欲睡。
洛九娘指腹贴在谢无陵的太阳穴,或轻或重地按住。
“郎君,妾身这力道还行吗?”
谢无陵合着眼,喉咙里溢出了一声轻嗯。
房间内很安静。
谢无陵想起白日在筵席上碰见的吕献,眉头不由得皱紧。
洛九娘瞧见了谢无陵突然皱起的眉头,指腹覆了上去,一点点抚平。
“郎君可有心烦之事?”
谢无陵听着这话,合着的眼眸慢慢睁开。
他没有回,而是握紧洛九娘的手,突然将她拽到了自己怀里。
洛九娘呀了声。
谢无陵盯着她的眼睛看,瞧见了她清澈眸低里自己清晰的倒影,“这些年你在洛家过得怎样?”
洛九娘顿时变得不安起来。
好端端的,她怎么问起洛家的事了?可是今日在筵席上发现了什么?
“洛家对我很好,待我像亲生女儿一般。”
谢无陵唇角微敛,他没接后续的话,只是很轻地嗯了声。
“郎君为何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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