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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心道这个工作狂竟然踩点到,揶揄地笑了下。
因为避开了上课时间, 其他班级的学员也有不少下楼来看的, 有些很直白地表露出羡慕。
表演班的同学们各自找好站位, 问林宥辰道:“林导师, 开始吗?”
林宥辰道:“等等, 蔡导师马上过来。”
众人惊讶:“蔡导师也来?”“来旁观吧?”
几乎讨论声刚响起,蔡何冉就小跑着过来了。他手里还抱着琴盒, 林宥辰见状,连忙迎上去,将琴盒从他手中接过, 生怕他年纪大了再跑摔了。
“我来晚了我来晚了,对不住大家。”蔡何冉冲众人道。
林宥辰对他们解释:“蔡导师想给你们伴奏,掌声欢迎。”
蔡导师亲自伴奏!
一群男生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掌声如潮。
蔡何冉乐呵呵地接过琴盒走到一边,荀鄂眼尖,看到琴盒上的梧桐刻纹,悄声道:“这不是慕哥的琴嘛?”
程颢看了眼,确实是,再看慕秋筠,慕秋筠道:“蔡导师借去一用。”
正说着,蔡何冉已经坐到花坛边,调弦试音了。
大家赶忙站好,蔡何冉的《阳春》也弹完了前调,曲调越发地轻松活泼,有欣欣向荣之意。
慕秋筠站在队伍最前,随着音乐行、立、揖、坐。
那件交领竹叶衫穿在他身上,越发衬得他身姿如竹,芝兰玉树。
林宥辰站在一边,目光自慕秋筠肩头落下,滑到腰间。
许是今天系了腰带的原因,慕秋筠的腰看起来格外的清瘦,林宥辰盯了两秒,脑中不自觉想到那天无意间瞥见的,慕秋筠的腰身。
线条流畅而不失力量,并非毫无力气的清瘦。
嗓子略微发紧,他轻轻咳了一声,心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不是看到慕秋筠的腰,就是看到慕秋筠的脖颈,要么就是白到发光的手。
以前倒真没发现,慕秋筠浑身上下都这么好看。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之骄子”吧,浑身挑不出一点错处。
林宥辰微哂,见慕秋筠在准备好的长桌前坐下,都是跪坐,他看起来就是比别人要优雅端庄得多。
蔡何冉的音乐也进了高潮,琴音轻快,伴着他们各自在桌案边与邻友交谈。
四周的灯光,掠过耳畔的风声,还有远处的虫鸣,一切都将白日里的焦躁洗涤一空。
前来旁观的其他班级的学员,也不免被这样的气氛打动,逐渐平复了心绪。
录制结束后,慕秋筠站起身,见蔡何冉笑眯眯冲他招手。
他走过去,在蔡何冉面前站定,弯腰施礼。
没想到他这么“入戏”,蔡何冉微微睁大眼睛,随即很受用地笑容加深,问他:“《阳春》《白雪》,都会弹吗?”
“会。”慕秋筠说。
蔡何冉站起来,慕秋筠上前一步扶住他手臂,蔡何冉分外欣慰地拍拍他的手,道:“替我把《白雪》弹完吧。”
夏日的夜里太过舒适,蔡何冉也在房间里憋久了,舍不得外面这动人的花香与和煦的清风。
学员们三五成群聊着天,都不愿立刻回到楼里。
季梵见状,与林宥辰一商量,索性通知大家,想出来吹风的,都可以来这边开小晚会,有想表演才艺的也不用忍着,大胆来绽放。
这一下子把本来没出门的学员也勾出来了。混杂着蔷薇与玉兰花香的夜晚,他们迎着晚风,听到与香气一起袭来的的琴声。
《白雪》高洁,悠扬深远,站在远处听,也能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超然物外的意境。
而近处的人,早停下了交谈,默默欣赏自慕秋筠指尖流出的琴音。
自第一天慕秋筠弹奏《高山流水》时,他们就感受到了。
慕秋筠的指下,从来没有紧赶慢赶的匆匆,他总是很慢很稳,仿佛逆着时代的步调,在慢慢地做好自己的每一件事。
许多之前在一班的人忽然想到,慕秋筠不是没有不擅长的东西。第一节舞蹈课,他的僵硬就令他们“刮目相看”。
但他始终不急,沉静如水地训练,然后一鸣惊人。
这些天因为分班和基础参差不齐而产生的浮躁,奇迹般地消散开去。
琴声在悠长的振弦中收束,四下响起掌声,慕秋筠欠身,随即将琴放回盒中,抱琴让出位置。
紧接着又有几个外向的男生接连表演,但林宥辰心中始终回响着刚刚的琴音。
他不动声色瞥着站在一边欣赏其他学员表演的慕秋筠。
《阳春》《白雪》。
心头隐隐有口气盘桓,他一时不太确定自己之前写下的东西是否应该。
经过一个晚上的放松,学员们次日上课时,重新恢复了活力。
季梵一进入教室就觉得真好,这群小年轻积极向上的样子,让他每每感慨青春真好。
晚上八点,正片依旧准时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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