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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怎么来了?”汪芷嫣示意身边的男人别出声,自己则心跳飞快的起身。
帷幔是拉着的,屋内没点蜡烛,谈明止看不到他们。
谈明止从不和她同房,她没想过谈明止会来这个院子,今夜便将悄悄养的面首留在了身边。
“把你母亲给你的印章给本王。”谈明止坐在桌边,淡淡的道。
汪芷嫣一僵,印章?他要印章做什么?
她是雁西王的第九个女儿,和谈明止也算远方表兄妹。
为保她远嫁顺遂,她母亲留了一批人护她周全。
而印章,便是调动那些人的根本。
这一点,谈明止也知道。
他们彼此都清楚这是一桩好婚事,也没想着为彼此守节,只做明面夫妻。
只要不过分,不闹出丑闻,谈明止不会管她。
“王爷要那个做什么?”汪芷嫣抬起头,熟练的落下两滴泪水,“那是我娘留给我的最后一批人了……”
谈明止瞧了她一眼,“本王说过,最讨厌你哭哭啼啼。”
汪芷嫣是个美人,哭起来梨花带雨,男人见了都为之怜惜,因此,她常常哭。
但哭只是伪装,譬如现在——汪芷嫣心中暗骂,眼泪却已不掉了。她起身,看着谈明止,敏锐的看到了他手里的一封信封,信封上的印子是雁西王的。
“爹给你写信了?还是你要给他写信?”汪芷嫣问。
她在雁西王眼里并不重要,安王妃这个位置本来也不该是她的。
但安王太妃看上了她的知书达礼,觉得她识大体懂进退,所以她才成了安王妃。
“这是你该问的吗?”谈明止冷冷的看着她。
汪芷嫣一僵,“那好,印章我也没有。”
谈明止一顿,冷笑一声,“来人,把王妃床上的人给我拖出来,杖责一百。”
汪芷嫣面色一变。
榻上那妖艳的男人顿时被拖了出来,捂住口鼻。
院外阵阵棍棒声和男人惨叫声响起,汪芷嫣跪了下来,抓住了谈明止的衣角,“王爷……王爷饶命啊!”
“王妃,”谈明止却突然掐住她的脖颈,“哭也好,演也好,你要做花瓶,就好好的做,别忤逆本王的命令——把印章给我,否则你就会和那面首的下场一样……汪芷嫣,你知道我很会折磨人的。”
汪芷嫣害怕的一抖,看着他,乖乖的祭出了印章。
谈明止自小就是两副面孔——他幼时在安王太妃面前很是乖巧、纯善,背地里却喜欢折磨下人。
他是很会折磨下人的。
谈明止满意了,立刻便有下人拿来新的信纸,还有印泥。
汪芷嫣大着胆子看了眼,却见谈明止是让她的人去传……谣言?
还是个关于湛月清的。
“王爷,您这是做什么?”汪芷嫣不明白。
她的那点人其实只够护她一人周全,传谣之类的虽然绰绰有余,可这种事,随意差几个小厮也能做到。
为何非要用她的人?
汪芷嫣皱起眉心,有点不解。
“与你无关。”谈明止瞥了她一眼。
汪芷嫣不敢问了,只好低头。
谈明止很会折磨下人,也折磨过不少人,这其中唯一一个没被折磨的不人不鬼的,就是他八年前带入府中的那个孩子,湛月清。
汪芷嫣嫁给谈明止十年,见过他许多折磨人的手段,唯独那个孩子是个例外。
那年谈明止二十岁,湛月清十二岁。
谈明止自通人事起就喜欢玩娈童,但每一个都新鲜不了多久,最多不过三个月。
他却把湛小月留在身边八年,而且一直没丢。
汪芷嫣不爱谈明止,但这么多年,她已摸清了他的性格。
他或许真的喜欢过湛月清,但那喜欢只有一点点。
这一点点喜欢不足以让谈明止失了体面。
可是方才信纸上,为何字字句句都在针对湛月清?
……
翌日,杏林院外,青龙香车里。
湛月清低头看了眼自己和谈槐燃紧紧绑在一起的锁链。
谈槐燃像是生怕他跑了。
“还不解开?你是要和我一起进去吗?”湛月清看着他问。
谈槐燃原本在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睛,“嗯。”
湛月清其实不知道自己怎么从那栋楼里出来的,他醒来时就只看到自己回到了锦绣宫,而后便乘着青龙香车来了杏林院。
“你若进去……不合礼数。”湛月清提醒道,“困了这么多天,你没有奏折要处理吗?”
谈槐燃看着他,却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