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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在何处。”谈槐燃冰冷道。

  他嗓音极淡,摩挲着玉扳指的手却微微紧了。熟悉他的人,便知这是要杀人的前兆。

  “也是,”赴宁叹气,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下,看着谈槐燃,“不过……大哥,你就不好奇,我的长生不死之术有没有成吗?”

  谈槐燃唇角缓缓勾起,看着他:“赴宁,你今日见我,到底是想要什么。”

  长生不死……呵呵。

  成不了。

  他是木无,他最清楚那不过是个噱头。所以,他并不在意。

  赴宁见了他的笑,莫名后背发冷,却还以为他们是那年的好兄弟。

  “给我个官当当吧。”赴宁看着他,提道:“对了,大哥,你不好奇,我的脸长成什么样了吗?”

  谈槐燃抬眸,“什么样?”

  赴宁当年是最为信赖自己这两位大哥的,闻言笑嘻嘻的凑到了他的面前,“你揭开看看?”

  谈槐燃缓缓抬手,赴宁毫无察觉他的杀气,只是继续说:“我觉得二哥当年也太愚蠢了,为何就非要和你分道扬镳呢?不过就是杀了个女人嘛,那有什么可怕的……哈哈哈……对了,你从小想找的那个人找到了吗?”

  在他眼里,谈槐燃已成皇帝,那可是非常好的助力呀!

  二哥太蠢了,怎么能和谈槐燃分道扬镳呢?赴宁至今还是不理解烛飞燕的选择。

  谈槐燃闻言指尖一顿,眼前忽然浮现湛月清活蹦乱跳的身影,他嗯了声。

  “找到了。”

  “啊?”赴宁一呆,“真找到了?可你不是等了十年都没……那你别揭我面具……”

  迟了——谈槐燃抬手揭开了那张面具,瞳孔瞬间紧缩,带着玉扳指的手瞬间掐住了赴宁的脖颈。

  面具下,竟然是和湛月清有七分相似的一张脸。

  “你怎么敢用这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谈槐燃声音里瞬间带上冰冷的怒气,眼神里划过一丝厌恶。

  窗外突然一声惊雷,外面竟然下起了大雨。

  赴宁一呆,被他的反差震惊了,“我……大哥,我只是想着……你等了那么久都没等到,或许、或许我可以代替他……!!”

  他离开那年,谈槐燃还是太子谈槐。

  醒来后,他打听了一下,宁朝的发展从整体来说很符合少年时谈槐的设想,便以为他还是自己那个大哥。

  “呵呵……”谈槐燃低笑一声,突然抬手摸到了赴宁的耳后,盯着赴宁的眼睛,胸膛里无法抑制的出现一股怒气——

  “三弟,你知道吗?其实,你的二哥,已经死了。”

  赴宁一愣,尚未来得及惊讶,耳后突然一阵剧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突然响彻堂屋,窗外惊雷盖过了他的惨叫。

  雷光映出了谈槐燃犹如恶鬼的面容,而地上的赴宁已痛苦的蜷缩起来,整个人畏惧的发抖,“不……不,你不是大哥……”

  他的脸皮,竟然被谈槐燃生剥了下来。

  谈槐燃捏着那张皮,神色冷漠的将它揉成一团,塞进了面目全非的赴宁口中。

  “你和烛飞燕还真是同出一辙的恶心。”

  他踩上了赴宁的胸膛,蹲下身,盯着那张脸,看着那双畏惧的眼睛,“总想要触碰我的逆鳞……总以为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就能够替代他。”

  赴宁痛苦的惨叫出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这张脸会让谈槐燃心软的。

  毕竟,那是谈槐燃一笔一划,自八岁起,描摹到十六岁的一张脸。

  可怎么真出现了,会变成这样?赴宁颤栗着身躯,突然想到了这些日子里听到的暴君之名……

  那竟是真的吗?可为何百姓安居乐业?

  这并不符合他心中的暴君形象。

  他从未想过向来只剥别人皮的他,竟有一天也成了被剥皮的对象。

  赴宁咬牙切齿的盯着谈槐燃。

  “呵呵……”

  一声低笑响起,谈槐燃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神色中慢慢的漫上疯狂,“赴宁,原本我正愁找不到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飞燕阁是他年少时犯下的错。

  阁中有太多不能让湛月清见到的东西,他得将这些都除去,才能不让湛月清发现后畏惧他。

  赴宁脸颊上仍然在剧痛,任他是个铁打的脑袋,也受不住这种生生剥皮的痛苦,竟然昏厥了过去。

  谈槐燃收回目光,突兀的想起,那年……烛飞燕给他送来的那个赝品,也是这样。

  十年前,他从雁北之战里刚醒过来,母亲虽然被飞燕阁方法所救,却也并不能确定她就能活过来。

  更何况,不止母亲,还有曾经和他宛若战友的001和烛飞燕都背叛了他。

  那是十六岁的谈槐无法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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