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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湛月清喝的有点醉了,呆呆的看着窗外焰火,好像在想什么。
“怎么了?”谈槐燃把他往怀里揽,嗓音低了下来:“冷了?来人,把窗户关了。”
谈符:“……”
谈符难以言喻的看了眼自己的赤膊,又看了下被谈槐燃裹得像个毛绒团子的湛月清,一时间不知说弟弟眼瞎还是弟弟双标。
“不冷,”湛月清喝醉了,无意识的揽住了谈槐燃的脖颈,贴着他的气息,“哥哥……”
谈符:“我先走了。”
她说走就走,但又想起什么,折了回来,“等会来内阁找我,有事找你。”
谈槐燃拿过干净的手帕擦湛月清指尖,动作温柔细致,“知道了。”
阁中安静了。
湛月清醉狠了,浑身滚烫,眼里只有窗外那抹焰火。手指一直被人动着的感觉颇不舒服,他挣了下,谈槐燃却没让他挣开,给他喂了半碗醒酒汤。
“……好热。”湛月清望着面前模糊的谈槐燃,“你不要动我了。”
他白日里不知去了哪儿,鞋底红色的部分溅了泥,谈槐燃皱起眉头,按住他脚踝,“别动。”
湛月清乖乖的不动了,低着头看谈槐燃,像看窗外触不可及的焰火。
窗外又有焰火升起,砰的一声,伴随着湛月清迷糊的声音:
“老公。”
谈槐燃手一抖,心肝也颤了下。
“我也想放烟花……”湛月清突然攀到他背上,灼热的气息落到了谈槐燃耳边,“你背我去,好不好?外面的烟花炸的好响啊……”
谈槐燃头皮一炸。
第67章 算旧账(上) 叫爸爸也没用
雪已停了, 风仍在刮着。
暖阁不远处便是以前谈槐燃所住的东宫,虽是他所住,但已废弃很久了, 宫殿外长出了许多的梅树。
宫中以前不许放焰火,谈槐燃继位以后倒是破了这规矩, 但众人畏惧他, 也不敢有人擅自在宫里放焰火。
雪地湿滑,谈槐燃却没有坐龙辇,而是自己背着湛月清,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里。
他的怀抱和臂膀十分令湛月清有安全感, 抬起头看了看天际, 望见了一轮圆月。
“好漂亮的月亮啊。”湛月清喃喃着, 埋在谈槐燃肩膀上,“我下来吧。”
他说着跳了下来,踩上了遍地晶莹的月光。
谈槐燃怕他冷着,出门时给他戴了狐裘兜帽,自己也披了件黑金色的狐裘。
“这是哪儿呀。”湛月清从毛茸茸的兜帽里冒出头, 脸色红扑扑的。醒酒汤显然还是有用, 他清醒了不少,只是仍然有些头晕, 他看着面前的废旧宫殿,“好破哦。”
谈槐燃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走到了这边,抬头一看,神色少见的怔愣了一下, 语气也复杂了。
“……东宫。”
东宫是什么地方?湛月清懵懵的想,还未开口问,谈槐燃就仿佛知晓他的疑惑, 解释道:“是以前我太子时住的宫殿,但废了很久了。”
湛月清一个激灵,看上去格外兴奋,“就是你以前住了十多年的那个宫殿吗?”
谈槐燃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兴奋,无奈的把他被风吹下来的兜帽重新盖住他脑袋。
“嗯。”
“那我们能进去吗?”湛月清抱住他手臂,“我想看看以前你住过的地方。”
“一座普通宫殿,又破又旧,没什么好看的,当心脏了你的衣服。”谈槐燃把他揽在怀里。
湛月清却被勾起了好奇心,就要进去。
谈槐燃拗不过他,将他打横抱起,手臂掠过他的膝弯。失重感骤然传来,湛月清一惊,本能的抱紧他。
“好,现在就带孤的太子妃去看看曾经的东宫。”
他忽然换了自称,湛月清还有点不习惯,“怎么突然……”
“我是胎穿,十多岁时,他们就要给我定婚事,”谈槐燃说起往事,“我说我有太子妃,但是他死了,除非他活过来,否则我绝不再娶。”
东宫多年未曾住人,已很旧了。两人走了进去,玉石为地的阶面和鞋底摩擦出了声响。
东宫是太子居所,历来华贵,墙绘祥云浮雕,檐上朱雀含珠,桌上积满灰尘,陈旧的仙鹤香炉上布满碎裂,好像被人摔过。
屋内陈设很少,看着空荡荡的,不知是有宫人偷偷变卖了,还是搬去了别处。
“……然后你就有了个亡妻吗。”湛月清看着他,小声问。
谈槐燃将他放了下来,拉着手,“差不多吧。”
湛月清想了想,皱起眉头,“可是皇室婚约那么好搪塞吗?”
谈槐燃转头看着他,“你听过民间关于太子谈槐的传言吗?”
这却是听过。诗画说他很‘顺’。湛月清点点头,“说你顺遂无忧,出生时彩霞满天。”
谈槐燃闻言轻笑出声,“现在美化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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