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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生时,并非彩霞漫天,而是红霞漫天,且是在午夜,堪称妖异之象。
“美化?”湛月清眼神里浮现困惑。
“嗯。那时他们不在意我的婚约,是因为我是个‘不受宠的太子’。”
湛月清眼眸倏然睁大了,“可是,他们不是说,周岁宴就给你玉玺……”
“那是他准备给谈明止的。”谈槐燃眼眸一动,脑海里也不由的浮现那一日的场景——
他自小就带有现代记忆,也有001帮扶。
古人重视天象,他就让001为他弄出天象,他还能让天灾停下,这很令世人畏惧。
当时的言贵妃——谈明止的母亲言冉也不是善茬。
言冉的娘家在朝廷里势力极高,而谈槐的母亲薛阮却是略微势弱于她的皇后。
薛阮诞下的第一胎是谈符,是个女孩。
而同期的言贵妃却诞下了谈明止,若非宗庙里有薛家人卡着嫡庶之别,先皇会立谈明止为太子。
谈明止年幼时很受先帝宠爱,得知自己的弟弟会被立太子,便找当时的皇帝哭诉。
皇帝受着宗庙掣肘,无法明面给他位置,可哄哄却还是能的。
于是,谈槐的周岁宴上,皇帝将玉玺也拿来了,想给谈明止吃个定心丸,示意他以后这个位置是你的。
薛阮当即变了脸色,小谈符亦然。
先皇已将许多本该属于她们的东西给了言贵妃,如今太子已立,他竟然敢做出这种事?
谈符年纪虽小,却也在宫廷里长大,当即闹了起来,把玉玺夺了过来,放到谈槐面前。
为此,谈符被先皇罚跪了两天。
直到谈槐七岁时,他终于接触到外界,才有了改变之法。可任凭他如何改变,天象如何顺从他,他的功绩都被先皇轻飘飘抹去。
就像某地赈灾之事是谈槐一手操办,可安抚民心之事却都是谈明止去做,谈明止因此也得了不少不该属于他的好名声。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很久,直到少年时的谈明止玩弄太监之事被发现,言冉震怒,想将其压下去。
可薛阮也并不好惹,不仅对此大做文章,薛家人也屡屡进言。两方博弈之下,谈槐前往边关,收复雁北。
先皇曾在私底下说过,“若谈槐能为我解这心头大患,那明止倒也真是没了可用之处。好好的孩子,怎么喜欢玩娈童呢。”
谈槐解决了雁北,可先皇临门一脚,还摆了他一道,想废太子,立明止。
薛家人自然不会让他成功,屡屡阻拦。可这也彻底惹怒了归京的谈槐。他直接赌了一把,利用着001和谈符,下毒弑父,篡改圣旨,登位大统。
言家人用了许多法子才保下了谈明止和言冉,退出帝京,不再争斗。
也斗不过。
天象仍然顺从他,可从中作梗的言家人却已无法再继续传谣。
之前他们能说那些天灾都是谈槐自己带来的,所以他才屡屡能降服,可后来谈槐继位,种种祭祀,也证明了是他平天灾,而非他带来了天灾。
“……原来是这样。”湛月清终于明白。
他没真正经历过夺嫡之战的残酷,但光是听谈槐燃说着一次次刺杀,中间还有谈符差点被送去外蕃和亲,也能明白那时的谈槐并没有民间传言里那么顺遂。
“其实,你也有参与。”谈槐燃低头看着他,“世人皆知我房里有亡妻画像,都在传太子专情。”
湛月清一呆,起初没反应过来,后来没忍住笑了:“你把我画成女孩了?”
“不。”谈槐燃道:“是因为我一直说亡妻,他们先入为主,觉得妻是姑娘,还是个很久以前救了我,才让我念念不忘的姑娘。”
湛月清看着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如果你也被发现喜欢男人,是不是和谈明止是一样的下场?”
那么小的事都能被做这么大的文章,也难怪谈槐燃会那么杀伐果断了。
这是他的生存之道。
湛月清想了想,打算不干涉他了,“你以后杀就杀吧,别让我看见。不,不行,你还是不能随便杖毙别人。但威胁到我们的,都可以杀。”
谈槐燃没料到他还记着这件事,顿了顿,“那天督卫司的尸体给你留下了这么大的心理阴影吗?”
“心理阴影说不上,”湛月清挪开目光,“就是不想看到你伤害我这样的人……咳……”东宫里灰尘大,他呛了下,“像丫鬟、小厮、普通百姓……都没必要因为小错误就杀。”
谈槐燃眉头皱起,又把他拉了出去,“都和你说别进去,你非要进去!”
湛月清出来后,被风一吹好多了,闻言无奈:“谁让你不叫人打扫东宫的?”
“我又不会有小太子,打扫它干什么?”谈槐燃理直气壮,“给鬼住?”
成功被他这句话哽住,湛月清白了他一眼。
“不是要放烟花吗?”谈槐燃迅速转移话题,给湛月清拂了拂脸,派人拿来了焰火。
远远跟随了一路的宫人连忙将焰火放到了他们面前,又退开了。
他们还从未见过谈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