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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睁睁看着谈槐燃把这里变成了茶话会,湛月清闭了闭眼,对肃穆朝堂的向往碎了一地……

  ……这对吗?

  不仅他觉得不对,另外的臣子也开始面面相觑,又惊又恐……

  这不会是最后一顿断头饭吧?

  “呔!你这老贼,你儿子在礼部都多少年了,快七十岁了吧?!还不叫他回家娶媳妇啊?”年轻文臣道:“捏着个位置不退是想做什么,想带进棺材吗?给新人一点机会好不好!”

  九十岁白胡子老头差点气个倒仰,“无耻小儿!他那是忠肝义胆……”

  “什么忠肝义胆?尸位素餐还差不多……”

  ……

  谈符起初还想劝阻,后来便也坐了下来,捏了块点心吃着,看着臣子们吵架,看上去慵懒不已。

  湛月清早就开吃了——起太早加上想着今天要上朝了,太激动,便没吃早餐。

  但他没想到吵着吵着能牵到自己身上——

  “我说了!多给新人一点机会,你学学人家药局张大人好不好?张老都告老还乡了,早就把位置让给年轻人了——”

  “放他娘的狗屁!”那老头气得面色红涨,“张义怎么可能走?他上次假药的事查完了吗就走了,哪来的新人,在哪儿?!”

  “那不就是咯——月杏林,月局!”

  湛月清愕然抬头,指了指自己,“我?”

  “什么假药?”谈槐燃冷声插了句嘴。

  立刻便有人将事情原委说了——原来这一个月里,大理寺接到了报案,说有一伙江湖骗子在民间以一种高昂的价格贩卖一种叫‘大补丸’的奇药,说是吃了就能消百病,弄得有许多人正常的药都不吃了,反而只吃那个药丸。

  最重要的是,那药丸并不能治他们的病,只是普通糖豆。

  可它的价格极其贵重,甚至炒到一金一颗,总涉案金额竟然达到了五万多两银子。

  上一任药局局长本来是在查这事,可查着查着就莫名倒霉,还屡屡遭到刺杀。

  “像在卖保健品,聚集资产。”湛月清听完,下意识说。

  用虚假的不值钱的东西,搜刮了别人的钱,可这么大一笔银子会落到何处?

  “保健品是什么?”那臣子立刻反问。

  湛月清摇摇头,却问:“没什么,卖药人是不是跑了?”

  “不错,那伙人原本是租了一个医馆,但东窗事发后,那医馆人去楼空了……月杏林怎么知道此事?你可有办法抓住他们?”

  湛月清还没开口,别的人先开口了,“抓人是我大理寺之事,同药局没有干系,欧杰书,你为何要去问月杏林。”

  湛月清扭头一看,是大理寺元辛夷在说话。

  欧杰书微微一笑,垂眸,“怎么没有干系?那卖药的人我们也是抓了两个,那两个人还本来就是药局的人,这不也是药局监管不力吗——陛下,您看此事该如何?”

  这听起来是个烫手山芋。湛月清一怔,看向谈槐燃。

  谈槐燃皱眉,本能的要让督卫司去查,但又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柔声说:“月杏林觉得如何?”

  众人瞳孔地震,他们听到了什么语气?!

  “让督卫司和大理寺一起辅助药局办案。”湛月清没觉得不对,命令道:“穆舟和元大人一起辅助我。”

  众人放在谈槐燃身上的目光瞬间转到湛月清身上,这是对陛下该有的语气吗?!

  更有臣子惨不忍睹的捂住脸,仿佛下一秒就要看到湛月清血溅金殿——

  不料,皇座之上的帝王轻笑一声。

  “朕允了。”

  众人目瞪口呆,简直怀疑谈槐燃被夺舍了。

  *

  下朝后,湛月清没有出宫,准备等到人都散尽了,再去找谈槐燃,却没想到欧杰书先找上了他。

  此人,湛月清有点印象,他记得自己在拿令牌时见过他。

  “你是……”

  “以前是张大人的副手,现在是药局小监正,您叫我杰书就好。”欧杰书露出个笑,看上去笑得很灿烂,却给人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莫名让湛月清感觉到了不舒服。

  “有事吗。”湛月清眉头皱起,冷着脸问。

  “没有没有,”欧杰书谄媚起来,“就是……月大人要去大理寺问问那两个药局的人吗?可否让我也同去?”

  湛月清眉头一挑,“再说吧,你先退下,我还有事。”

  欧杰书眯起眼睛,无奈退下。

  湛月清却看到了谈符,转脚走了过去,“姐姐!”

  谈符:“在这儿呢!”

  跟在她身后的百廷玉一愣,恍惚间还以为湛月清在叫自己,转头一看,笑了笑,“小清!”

  湛月清这才看到百廷玉也在,眼睛一亮,“姐姐你也在啊?我刚刚怎么没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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