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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地想。

  两个人对着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空气好像凝固住了,以至于司铭和同僚闯入房间时都被这尴尬又诡异的气氛震住了。

  司铭被同僚疯狂地怼着手肘,只好硬着头皮开口,一向没有感情波动的声音听着竟有些许无奈:“容公子,主上禁止任何人与他接触,您闹着要见现在也见了,还请离开。”

  容乐珩这才回过神来,却舍不得移开目光,反而突然提高了声音,一脸势在必得:“不用你管,晏沉那边我去说!这么漂亮的人,我一定要得到!”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碰谢濯玉的脸。

  谢濯玉没想到他说着还要上手,下意识往后仰要避开。

  然而容乐珩伸出去的手突然顿在空中,怎么也无法再动一下,更别提碰到谢濯玉了。

  “容乐珩,我看你真是活腻了。”晏沉的声音从门边传来,身影悄然出现在门边。

  脸色黑沉如墨的晏沉每走近一步,空气中无形的恐怖威压就加重一点,司铭和同僚都已经当机立断地单膝点地跪下,头压得很低。

  等他走到床边时,容乐珩的手已经落了下去,根本就抬不起来。

  他的脊背都在颤抖,像是承受着巨大的重压。

  只靠手肘支撑上半身、几乎仰倒在床上的谢濯玉眨了眨眼,神色平静地看着晏沉走了过来,对上了那双阴鸷的黑瞳。

  晏沉只看了他一会,确认他没事后就转头看向了已经被压得满头大汗的容乐珩,目光森然,杀意毕露,仿佛下一刻就会让他身首异处。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缓缓闭上眼,好像让空气都稀薄几分的威压终于散去。

  再睁眼时,他眼中的杀意已经褪去大半,只是表情冷如寒霜。

  容乐珩这才能好好地喘上气来,回过神时后背的衣服都快被冷汗浸透了。

  以前他也不是没做过很过火的事情,然而晏沉从来都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一句比一句阴阳怪气地嘲笑他。

  即使罚他,他也从未动过手。

  所以他今天才敢有恃无恐地闯进扶桑阁看这个晏沉不许任何人来看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晏沉的杀意,不是恐吓,是真切的没有半分虚假的杀意。

  那一刻,他真的好像站在死亡的悬崖边,随时都会坠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晏沉擦着容乐珩的肩膀走到桌边,伸手要去倒茶却又顿住,然后若无其事地坐下,双腿优雅交叠,一手撑头。

  “你们俩两个人守着,还能让他进来啊。”晏沉垂眼扫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司铭二人,语气平静,却让司铭二人毛骨悚然,“什么时候,万影阁还养了这种酒囊饭袋?”

  司铭冷汗直下,却无法开口说一句话,只能在心中叫苦。

  别人若敢硬闯,直接杀了就是。可是容乐珩这无法无天的祖宗哪能直接杀了,真杀了那还是他们倒霉。

  他们也知道要拦,可是他们下手要有分寸,这家伙却有恃无恐,打不过还会使坏,以至于他们连刀都不敢露,怕他故意撞上来。

  晏沉心里冒火,但也不是不知道原因,所以看了两眼就挪开视线:“滚下去,回阁里一人领十鞭。”

  司铭松了口气,跟着同僚飞快退出房间隐入黑暗。

  阁里的罚哪有好挨的,就是最普通的鞭子也两下就打得人嘬牙花子。

  今日虽然情况特殊,但往大了说也算得上任务失败,就这样却只罚十鞭,阁中人谁听了不得感慨句主上开恩。

  容乐珩终于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晏沉时难得收敛了些许——毕竟有求于人,态度得好,姿态得放低。

  “今日无令擅闯是我不对,对不起。”容乐珩低着头,别扭地道歉。

  晏沉嗤笑了一声,心知他正话还在后头等着,嘴上一点也不客气:“你这张嘴还会道歉,有长进啊。”

  容乐珩一听他这种语气说话就不爽,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再抬头时却装出一幅乖顺模样:“晏沉,你把这个漂亮的大美人送给我,行不行?”

  晏沉嘲讽的笑凝住,嘴唇慢慢拧成一条直线,盯着容乐珩的眼睛幽深无比。

  他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一样,低低地笑了出声,好半天才止住笑,轻声重复了一遍:“你要我把他送给你?”

  倒在床上装不存在的谢濯玉也在听到容乐珩这荒唐的话后瞪圆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少年的背影,不知怎的又下意识去看晏沉。

  在和晏沉短暂对视了一眼后,他垂下眼帘,提起的一颗心又飞快落地。

  只对视那一眼,他就莫名地笃定,晏沉绝对不会答应这个荒唐无比的请求。

  容乐珩见他笑了出声只以为有戏,一下子就来劲了,眼睛噌一下亮了起来,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对啊,他长得好漂亮啊,我好喜欢!反正等你没兴趣后你也会把他杀了,不如送给我呗。”

  晏沉撑着头冷眼盯着他,额头青筋直跳,要不是容乐珩是他姐的血脉,他早杀这混球十几遍都不止了。

  容乐珩见晏沉的脸色难看,很快反应过来他刚刚的笑不对,被他盯得毛毛的,余光瞥了一眼谢濯玉的方向又有点不甘。

  “你别这么小气啊!那我不要你白送我,我替你寻几个漂亮的美人,跟你换成不成?”他小心翼翼地开口,一脸万事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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