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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沉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反手狠狠抽了容乐珩一巴掌,直接把人给打蒙了。
容乐珩呆呆地捂住火辣辣疼的脸睁圆了眼,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过了半晌,他才如梦初醒,一下子就炸毛了。
他噌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晏沉的手指微微颤抖,愤愤不平道:“你有病啊,好好的打我干嘛!”
谢濯玉已经悄无声息地缩在被子里,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实际竖着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俩的动静。
在听到晏沉扇了容乐珩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后,从方才就堵在胸口的那口气才算是散了。
容乐珩最后那句话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听得谢濯玉都忍不住抿唇想骂他一句难听的话。
一开口就要晏沉把自己送他,被打了还委屈,有病的到底是谁啊。
原来他还觉得晏沉时不时就发疯,现在跟这个叫容乐珩的人一比,晏沉只能算是脾气差些,跟疯完全挨不上边。
“容乐珩,你喜欢谁又要跟谁交朋友,我不会管。”晏沉压着火冷声道,“但他不是没有生命的物件。别再让我听到你刚刚那些蠢话。”
容乐珩在他冷冽的目光注视下慢慢低下头去,心里却不服气。
他当然知道那个美人不是物件,但魔人开放,将宠姬互相赠予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啊。
——直到现在,他也只以为谢濯玉只是晏沉比较喜欢的一个宠姬。
虽然迟钝,但晏沉身上散发的森森寒气容乐珩还是能感受到的,所以他只敢在心里嘀嘀咕咕,面上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再挨晏沉一巴掌事小,就怕晏沉又把他丢到穷山恶水的哪个蛮荒之地去,以历练的名义折磨他,那他是真受不了。
“快滚,看了你就烦。”晏沉看着面前装出一幅委屈鹌鹑样的容乐珩,没好气道。
容乐珩低着头挪了两步,又没忍住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谢濯玉的方向,却被床帐挡住压根没看到人。
他歪着头想起刚刚晏沉说不管他想跟谁交朋友,突然灵机一动,旋身往桌边一趴,眨着狐狸眼可怜兮兮地跟晏沉打商量:“那你把禁令解了行不?我想来找他玩,求你了。”
晏沉哪能不知道这小混球在想什么,只是他本也在想谢濯玉一直冷着他不服软,他该怎么自然地解禁,眼下倒是个好机会。
所以他盯着容乐珩看了好一会,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抬手重重拍了一下他的头:“仅此一次。然后,今年你的新年礼就是实现这个要求了,别再找我讨有的没的。”
容乐珩瘪了瘪嘴抬手捂住头,对上晏沉威胁的目光又马上笑得像个小狗腿子:“行!”
反正解禁后他就能天天来,大美人也可以当他的新年礼!
谢濯玉缓慢地眨着眼睛,没搞明白事情这莫名其妙的走向。
他没听错吧,晏沉居然真答应了解禁啊。那他是不是还得谢谢那个没礼貌的容乐珩?
正胡思乱想着,床边的床帐突然被掀开了。
谢濯玉下意识抬眼去看,就对上了晏沉深邃的眼瞳。
晏沉打量着谢濯玉的面色,确认是比之前好了一些后才暗暗松了口气。
“腿好些了没?”话语在晏沉的舌尖滚过两圈,最后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了出来。
谢濯玉眨了眨眼,总觉得眼前的晏沉似乎与以前有点不同。明明样貌、说话的语气都没有变,但给他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了。
但要说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他又怎么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晏沉看他的眼神静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晦暗,藏了许多读不透的复杂情绪。
这样平和沉静的晏沉肯定比狠厉阴鸷的晏沉要好太多了。
念及他今天也算是帮了自己,谢濯玉抿了抿唇倒也没有冷脸,轻声开口回应道:“好很多了。”
晏沉嗯了一声,攥着床帐的手紧了几分抓出一点褶皱,又很快松开。
“我答应容乐珩给你解禁,今日之后门口的人会撤掉,那两个小丫头以后也能来给你送东西能见你。”他顿了顿,又接着说,“腿好了也不许逃跑,不然……”
下意识要说出口的威胁话语到了嘴边又被咽下,生硬地转成一句“听到没”。
谢濯玉觉得他好怪,说话透着股别扭劲。
他当然知道那个被掐断的不然后面接的是什么,按晏沉以前那些威胁的话来猜,无非就是什么“敢乱跑就打断你的腿”、“用铁链把你拴起来”之类的。
但晏沉突然止住话头,换成一句干巴巴的“听到没”是什么意思?
谢濯玉流露出些许困惑的神色,很慢地眨了两下眼。
“愣什么呢?”晏沉轻啧一声,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差点没忍住伸手去捏他的脸,“问你话呢,理我一下都不肯?”
怎么谢濯玉只是看着他眨几下眼,他都觉得他有点可爱啊。
谢濯玉静静地看着他,突然就觉得这样的晏沉好有意思。
像个见到心上人后只能没话找话的嘴笨少年。他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什么心上人啊。
可是再对上晏沉的眼睛,却又觉得确实是有点像。
他抿着唇,被这个奇怪的想法逗乐,然后慢慢弯了弯眼睛,开口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