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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的。您看,他们都吃上了,所以您也可以直接动筷。”

  谢濯玉眉毛微蹙,心知她这是误会了,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半夏微微躬身道了句“除夕安乐”,然后转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施施然落座后跟身边的一个魔女碰杯

  谢濯玉坐在软榻上腰背挺得笔直,取了一个小碟,时不时拣点东西送入口中。

  不时有魔人投来视线盯着他瞧上好半天,他却好像浑然不觉。

  容乐珩在吃菜饮酒的间隙悄悄地抬眼看向首座的谢濯玉。

  静静坐在那的谢濯玉好像不是身处热闹宴会,而是在寂静院落里冥想悟道,好像有无形的结界将他与这个热闹得有点乱糟糟的宴会隔绝了。

  不愧是问月仙君,完全不受外界影响。他忍不住感叹,然后飞快地收回视线怕谢濯玉察觉,重新和身边的人拼起了酒。

  但容乐珩若是再仔细看一会,就会发现淡然自若的谢濯玉将筷子捏得很紧,连指尖都微微发白,身体也越来越僵硬,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谢濯玉夹了一筷笋送入口中,然后就撂了筷子。

  菜很好吃,但周围各种交谈声、魔人与魔姬嬉闹的声音混在一起吵得要命无比恼人,实在是让人半分食欲也无。

  刚才他听到一声响动,下意识抬眼去看大门却发现并非是晏沉来了。

  下一刻,他就看见一个魔人将魔姬搂在怀里,两人肆意地拥吻,那魔人的手还在不老实地往桌下探。他们的动作碰洒了酒碗,酒液溅到了那魔姬身上的半透黑纱衣,透出了肉色。

  谢濯玉愣了一下,飞快地挪开视线,却又看见了一片雪白肌肤。

  他不敢再看,看似镇定实则仓惶地低下了头。

  自幼生长在仙门、被教导庄重自持的小仙君猝然见到这种靡乱的画面,只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

  魔人狂放,他们修行不断欲,都是很正常的,不必大惊小怪,反正也不关你事……

  谢濯玉一边拿起筷子胡乱地往自己的碟子里夹菜,一边在心里碎碎念努力说服自己。

  捏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泄露了他慌乱的内心,然而无人察觉。

  就在谢濯玉如坐针毡,快要忍不住起身离开时,变故陡生。

  席间有个人突然站起来离开座位,端着满满一碗酒径自向谢濯玉走来。

  坐在他隔壁的魔人很快推了推身边的人,很快所有魔的目光都落到了那个人身上。

  嬉闹声很快就小了些许,连那个肆无忌惮地与魔姬作乐的魔人都停了下来。

  半夏觉出不对,按着桌案就要站起来,却被身边的女人按着肩膀坐回去,只能悄悄向谢濯玉投去担忧的目光。

  至于容乐珩,他早就喝得已经不省人事,趴在桌上醉死过去了,压根就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只是唇角翘起,像是做了个好梦。

  除了半夏,在场所有还清醒着的人都等着看一场好戏。

  声音突然小了许多,谢濯玉觉得奇怪。

  是晏沉来了么?他想抬头看看什么情况,又怕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

  正犹豫着,下一刻谢濯玉就闻到了一股甜得腻人的脂粉香味,和浓重的酒气混在一起,刺鼻冲人。

  紧接着这股气味的主人就站在了他的桌前,入目是绣着繁复花纹的裙摆。

  他慢慢地抬起头,在看清面前的人后微微蹙起了眉。

  闯入视线的是一张雌雄难辨的脸。

  狭长凤目边用金红色的闪粉与颜料勾画出繁复的花和图纹,嘴唇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偏偏皮肤惨白没有半分血色。

  那张脸妖艳美丽,细看却又会总觉得有几分诡异,活像是从壁画里走出来的妖精。

  然而下一刻,这妖艳女子一开口就让谢濯玉愣了一下。

  那声音尖细得有点刺耳,像是捏着从嗓子里逼出来的,很像女子,但仔细听还是能辨出来这确是男子的声音。

  “君上新得的美人这容色当真是举世无双,我只看一眼,差点以为那九天上的仙人坐在这,啧啧。”妖精笑容越发的轻佻,将手里端着的酒碗往谢濯玉面前递,另一只手伸过来挑起谢濯玉的下巴。

  “我定要与美人同饮一碗酒,再共度一.夜.春.宵。这一身衣衫很是衬你,让我好生期待衣衫下又是怎样的……”

  他止住话题,笑容意味深长,手指下滑想要碰谢濯玉的脖子。

  谢濯玉在他说出一.夜.春.宵四字时就已经冷下脸。

  昨夜噩梦的余悸、嘈杂靡乱宴会带来的不适甚至是他对晏沉动心的自悔与纠结全都冲上心头,然后在这一刻被这一句话看似玩笑实则侮辱的话全数点燃。

  谢濯玉用力拍开他的手,却在一声清脆的“啪”声里接过了那碗酒。

  然而妖艳男子刚志得意满地笑了起来,谢濯玉已经将那碗酒反手泼到了他脸上,狠狠地将碗砸在地上。

  妖精的笑容凝在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然而顺着面颊流下的冰凉酒液却又在无声地提醒着他,谢濯玉却是把酒泼了他一脸。

  “你怎敢如此对我!”他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表情阴狠难看,伸手就要对谢濯玉发难。

  然而谢濯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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