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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天赋确实不错,是洛水城这一辈中最有望进入十大宗之一的苗子,相貌长得也还行,背后又是成家,所以就连好色也被美化为风流。
他当然谢濯玉知道兄长说的仰慕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出手的话手段不会干净,可他还是当了帮凶。
成康去谢濯玉下榻的客栈时为自己找了一路借口。说是兄弟,但在成家这样一个错综复杂的大家族,能有多少亲情可言呢。天赋一般的他如何得罪的起为所有长辈看好的哥哥?而且,这道长一看便非普通人,未必就会中了他哥的套……他只是送个请柬,引个路而已。
然而说再多,却依然改不了他恩将仇报的事实。
谢濯玉挪开剑垂于身侧,另一只手伸出。纤长手指轻轻一点,一道凛冽剑气划破空气直冲成康而去。
下一刻,成康捂着嘴发出了一声惨叫,殷红的血从指缝不断溢出。
而谢濯玉已经收剑入鞘,潇洒转身离去。
而一众人瞪着眼看着他,不约而同地惊慌后退,不敢出一言阻拦他,只怕一不小心就送命——要知道他们甚至都没看明白这人是怎么动的手。
但成为共识的是,眼前这神秘剑修一定来历不凡,甚至可能是那第一宗青云宗的骄子……成家这次是踢到了铁板,栽了个彻底!
*——*
谢濯玉在客栈停了两日。
一日修整,仔细探查自身。下在酒里的情.毒专门针对修仙者,谢濯玉自认并非凡人修者应当无事仍着了道,现下也再不敢轻视,怕对今后修行不益。
第二日的修炼结束后,他终于开始想晏沉。
他无法说服自己,那夜的事全是迫不得已。
他反复地问自己,对于晏沉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为什么会因为晏沉产生那么多复杂又陌生的情绪,为什么与晏沉有关的事物他会念念不忘。
答案并不难寻。
不知从何而起,他与晏沉之间早已不再是纯粹的友谊。
是喜欢。他喜欢晏沉,在更早的他没有察觉到的某一天。
想了三日,谢濯玉决定去见晏沉。
他想告诉晏沉自己的心意,也想把自己想知道的问个清楚。
换了一身衣裳,出门时谢濯玉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整个城市都热闹了起来,满街店铺门口都挂上了漂亮的各式花灯。街上的人衣着光鲜,看得出来都是精心打扮过的。
谢濯玉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今日已是七夕了。
仙山之上无岁月,谢濯玉也对人间的各种年节没有概念。
但来人界历劫一趟,他知道了许多新鲜的,也知道了七夕是属于有情人的日子。
有情人。谢濯玉咀嚼了两遍这个词,眼睛一点点地亮了起来。
他突然就很想马上见到晏沉,想得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他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往洛水城的另一边去——他记得晏沉下榻的旅店就在那边。
高大的酒楼已经出现在视野里,穿过牌坊再往前十几步便是。
谢濯玉却突然止住了脚步,以至于有人差点撞上了他。
人群的嬉闹声、小贩的叫卖声突然都小了下去,所有景物都自动模糊。
唯有站在牌坊边上的两个人是那样清晰。
背对着他的黑色背影很是熟悉,是晏沉。
而站在晏沉对面的人,谢濯玉并不熟,却认识。
那日他决定先离开晏沉的房间,一开门就撞见了那个人。
那人也是要开门的样子,看见门从里面被谢濯玉打开还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房中还有人。
谢濯玉微微蹙眉,猜测他应该是来找晏沉的,许是朋友。
说来,他之前与晏沉同行那么久,路过那么多地方,从未有晏沉认识的人来找过。
但他并不打算多问,只想赶紧离开,怕晏沉等会就回来了。
然而面前的人却好似看不出谢濯玉想离开的意图,非但未让开路,反而环抱着双臂,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他,然后久久地盯着他的脸瞧。
谢濯玉反感这种目光,而且隐隐能感觉面前这人对自己的打量并不纯是好奇,还有几分微不可查的敌意。
他的眉蹙得更紧,刚要开口,却听见面前这人幽幽开口。
“我是丛临溪,”他顿了顿,手指隔空点了点谢濯玉的脖子,“阁下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我未婚夫房间?”
谢濯玉垂下眼去,瞳孔微缩。
外衫是晏沉备在床头的,款式比谢濯玉平日习惯的样式复杂些许。他穿得急,有点弄不明白这个领子,索性不理了。
从未拢严实的领口露出的锁骨和脖颈上有几处红痕,一看就暧昧至极。
但更让人瞳孔地震的无疑是丛临溪的话。
“未……未婚夫?”谢濯玉反问道,表情有几分不可置信,哪还有平时对外人的冰块脸。
“是啊,”丛临溪颔首,“这不是晏沉的房间么?我与晏沉从小一起长大的,婚约是族中长辈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