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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墨有些失望。不过没事,曲龄幽不亲她,她可以主动亲曲龄幽。
她含笑把唇凑了上去。
山崖高处,云上雨带着人站在隐蔽处,此时正目光深深看着那辆平平无奇、单看外表根本看不出来什么不同的马车。
一点特征都没有。
但他无端就是知道车内的人是谁。
他不由自主地捂住心口。
那里在六年前挨了一剑,他险些就死了。
在那座无人打扫破败供蛊神教剩余教众容身的庭院里,在季灵犀面前,他说他不怕明墨,说明墨拿不起剑,说她离死不远。
他表现得无所畏惧、自信满满。
实际上云上雨心里清楚,他也是怕明墨的。
在蛊神教地位越高,离季夏冬越近,接触明墨越多,越知道她到底有多恐怖、多让人绝望。
明明浮生蛊深入体内、侵蚀五年,她还能逃出去,还能带着人杀回来。
春秋山地形险峻、易守难攻还要在龙渊山之上。
蛊神教当时有几百人,明墨只有一百多人。
她拖着残躯,用少了数倍的人手,克服险峻地形和天然屏障,凭着一把剑生生就杀到了最里面。
但那么多人都怕明墨,怕到只是听到名字都忍不住打颤,他绝不能再怕。
他摸摸心口,顺着外面那层光滑柔软的衣服摸到了贴身的内甲。
他心里因此稍安。
“护法,要动手吗?”后面有人颤着声问他。
他摇摇头,“这次行动的目标是段云鹤、段磐和流云山庄。只要明墨不多管闲事,就不必理会她。”
他话音刚落,后面三十来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明墨还是没能亲到曲龄幽。
四周风声忽地凛冽起来,草丛微动,月三掠了过去,冷声喝问:“什么人?”
叶青宜停了车拿起越影送的锋利长剑,眼神戒备。
天字堂的十来个护卫也谨慎小心地把车围了起来,不让任何人有靠近自家主子的机会。
草丛里是一个衣服破烂的青年,长发缭乱,衣服上破了许多道口子,透过口子能看到内里伤口遍布。
他右手拿着剑,剑柄和手掌的位置上缠了几圈布条。
明墨一看就明白原因。
那是为了确保那把长剑不会在脱力时被人打落或是握不稳。
那是保命的唯一希望,所以要牢牢抓住。
她从前也在右手和剑柄上缠过布条。
“你是、流云山庄的人?”月三看着他衣服上极为显眼、于肩膀的位置上隐约流动那朵云的图案,一下看出他的来历*。
“是,我是徐川,我主子是流云山庄少主段云鹤。”
他艰难地边喘气边回答,顺着月三看向后面,在看到车上人的脸后微怔,而后眼神亮起。
云上雨在此时带着人出现。
“明楼主。”他这么称呼明墨。
云上雨!蛊神教的人!
月三、叶青宜和四周明月楼护卫都提起神,戒备到了极点。
月三酝酿着就要拍掌上去。
云上雨在那之前开口道:“我知道你们功夫很高。”
月三的武功跟段磐差不多,甚至隐隐还要胜过一些。
叶青宜则是跟段云鹤差不多。
剩下那十来个天字堂护卫,能跟在明墨身边的显然也是明月楼仅剩那些人里最厉害的了。
明十三和越影此时则是不在。
“但我们这边一共有四十多人。”
他带了三十来人。宋护法带了十来人。
他现在说的是真话。
“人数相差,大概就跟六年前在春秋山上差不多。”
将近四倍。
“但明楼主和当时似乎差别极大。”
“动起手来你们胜算不大。”
“而且还有曲堂主在。我记得,曲堂主似乎不是练武之人,也没练过内功。”
他在明墨一下阴沉冷冽、如刀刺来的眼神里面不改色,说出原本的打算:“秋冬肃杀,龙渊山的景色一般,没什么好看的。你们原路返回,如此可好?”
原路返回,即当做眼前这一切没发生过。
而地上伤得极重的流云山庄徐川,云上雨他们自然是要带走的。
流云山庄的人没必要救。
月三和叶青宜这么想,都看向明墨。
她是主子,最后做决定的人是她,而不论她想怎么做,她们都会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