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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了六年时间,才把楚萧身上那一层厚厚的壳给磨成透明。马上就要敲开了,她甚至连锤子都举起来了,看见精心养的小东西,在壳子里就被别人给叼嘴里了。
这些天,每每想到这些,她半夜从床上坐起来都要把手边的东西全砸一遍。
还是觉得恨!
“你在得意什么?偷了别人的东西,很骄傲吗?你以为他是你恰好捡的宝?我告诉你,楚藜犯病那天,原本应该站在他面前,安慰他,安抚他,帮他解决一切问题的人,是我。”
“你以为你随手捡到的人为什么这么优秀?他怎么偏偏就那么好?小朋友,家猫和野猫还是有区别的。他常年健身的腹肌、人鱼线,他披到肩上的长头发,甚至他耳朵上戴的耳环款式,他骨子里的自傲,他对自己的自卑,都是我这一年又一年,精心改造出来的。他是我最完美的作品。听明白了吗,他本来就是我的。而你,是只是个偷了别人成果的小偷!”
安许晴大概是仗着对方是个十九岁的大学生,又没什么家世背景,才会这样的肆无忌惮。
她也确实把女孩“震慑”住了。
伊一从听到她坦白的第一句话开始,心里就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她之前有怀疑过……
怀疑阿萧耳朵上长长的流苏耳环是不是受到安许晴刻意的引导,可听到真相的这一刻,胸口就像是被一颗巨大的石头给压下来似的,闷的她喘不过气。
女人说,阿藜犯病的那天,原本站在阿萧面前去安慰他的人,是她自己。
她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她怎么敢的!
“那天阿藜犯病,是你故意做的!阿萧被阿藜抓伤,阿藜的情绪怎么也控制不住,这些都是你故意做的?”
故意让阿萧被姐姐打成那样,让他孤立无援……
而她,则充当一个从天而降的英雄。
草。
伊一脑海里那根理智的弦,摇摇欲坠。
她清楚记得,阿萧那天看起来有多脆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男人把自己裹在厚厚的毯子里,明明房间那么大,却一个人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一米八几的个子,窝在沙发里,只有小小的一团。
她心疼的只想紧紧抱住他,告诉他,不要这样无助,他还有她。
可安许晴却把这些当做一个让他打开最后一道心房的局。
那样痛苦的折磨,却都是做的局!她以为那是无可避免的悲剧,却没想到……一切都是人为。
就是面前这人所为!
偏偏,始作俑者还在喋喋不休。
“你以为楚藜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生病?是我告诉她,阿萧去京都办事回不来了。当天夜里京都就下了暴雪,小朋友,连老天都在帮我,你懂吗?老天都在帮我恶化楚藜的病情,他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伊一脑海里都是一阵阵的轰鸣,眼前都是阿萧在她面前耳朵带血、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的模样。
她已经什么也听不见、视线也一片模糊……
女人嘴唇开开合合,而她只想让她闭嘴。
“啪!”
是皮肤被鞭打发出的巨大的响。
女人的脸歪向一边,迅速肿起一个巴掌印。她整个人愣住,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女孩却没有停手,反手又是一巴掌。
伊一除了先前给过邱松一巴掌,还从没和人打过架,但是今天,她想撕烂这个人的嘴。
她不能哭。
她不能在这个人面前软弱。
她要撕烂她!
她,要-撕-烂-她!
宁雅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女孩胸口剧烈地起伏,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一只手紧紧地捏在对面那女人的嘴,精心梳好的头发都被女人死死揪着,乱成一团。
“我告诉你,你现在松开我,我还可以放过你!不然我让你就地辍学,以后就算复读考成全国状元也没学校敢要你!”
女人恶狠狠地威胁。
但女孩依旧不为所动,抬起手“啪”就又是一巴掌。
眼看女人被这一巴掌扇到尖叫,揪着伊一的头发往前拽,宁雅发出一声低低:“我……靠!”
三两步跑过去,上去就先捏到了女人肘下的麻筋。
女人没想到会有人过来帮伊一,胳膊措不及防的一麻,条件反射地松了手。
宁雅趁机赶忙把女孩的头发从女人身上解救出来。
结果,女孩刚被解救下来的那一秒,“啪”就又是一巴掌。
她不说话,只有脸色阴沉的可怕。捏着对方的脸死死的不松手,女人的唇角已经被她揪出了血,两只手发疯一样地乱挥。
“我靠!伊一你醒醒!别打她了,她都让你打出血了,再打咱们要进去了!乖乖,你把人松开,咱们这是法治社会哈。要是她小事上惹了你,咱们也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