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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瞿清雨移开手,一线金光穿透他深蓝的眼珠,他轻轻地笑了,转头对华西崇说:“如果我没有得到这些,您会和第一次见到我时一样,在某个alpha的床上。”

  “而我不想那样。”

  华西崇再没有劝说的立场。

  他第一次见对方是在六年前某个深夜,他闯祸的儿子连夜给他通讯,他踏进卧室的一瞬间,和有一双深蓝眼睛的beta对上视线,对方半跪在床上,手中匕首捅进了alpha的右肩。

  beta仰起头看他,面颊白皙,左手沾血。他看起来有种惊心的、动人的脆弱与美丽,他笑起来:“我知道你是一位很有名的医生,别担心,我不会对他做什么,他还没来得及对我做什么……对不起,是他要脱我的衣服,好了,老先生,帮我把拷在床头的右手解开,顺便帮你的儿子止血……我不会报警的,报警对我们都没有好处,不是吗。”

  ……

  “你去做吧。”华西崇在心中叹了口气,面露疲倦,“不管如何……这些年……”

  他陷入沉默,半晌后说:“我帮助你,即使最开始是为了还债……现在……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你有站在那里的能力。”

  瞿清雨静静地注视着他:“我知道,老师,你对我有恩。”

  -

  结束一天工作已至半夜。

  瞿清雨走下楼梯,站久了双脚发麻,他走出医院灯火通明大楼时接近凌晨一点。深秋,又经过暴雨侵袭,树木萧条零落。

  小克:“你不高兴吗?要不然还是回来?又有人说你坏话了吗?”

  瞿清雨耐心地:“没有不高兴,快回来了,没有人说坏话。”

  “对了,你的星网账户上多出一项大额进账,七个零。”小克速速算账,说,“你干了什么?”

  瞿清雨怔了一下:“什么?”

  小克关上诊所的推拉窗,疑惑:“有人打错了?不会啊,别的人怎么可能知道你的账户?”

  瞿清雨已经不需要问他什么了,头顶月亮实在太圆,路边樟树下alpha军官朝他走来。这场景特别像他昨晚看到的,连站位都一差不差。

  瞿清雨看了看赫琮山身后的车,又看看赫琮山。他其实特别累了,见到赫琮山得一瞬间突然又觉得还好。他坐在医院前门的花坛处,笑起来,他笑起来很漂亮:“给我打钱干什么?我只想要一样东西。”

  赫琮山看向他的脚:“扭到了?”

  “不严重。”瞿清雨说,“去找你之前。”

  赫琮山朝前走了两步,头顶星光披戴,他在他面前半蹲下来,弯下腰,和他平视:“抬腿,我看看。”

  瞿清雨微微一怔。

  很少有alpha会弯下他们的腰,赫琮山几乎在他面前单膝跪下,膝盖虚压在地面。

  并不严重。

  赫琮山收回手,他们一坐一蹲,他想了想,说:“想要什么?任何、一切,我都会交给你。”

  任何,一切。

  从他口中说出的“任何”还有“一切”大概就是任何和一切了。

  瞿清雨问他:“你不能爱我吗?我没有更想要的东西,长官。”

  周遭有风声吹动叶片的“沙沙”声音。

  赫琮山皱了下眉,他容易皱眉,遇到什么不那么容易的事眉心会折起来。触手可及的位置,神差鬼使,瞿清雨伸手,一点一点压平他眉心。

  很早很早以前,我也见过他的,他走得特别快,跟在他身后的alpha士兵一直追一直追。上校从不回头,他肩头伤疤和功勋累累,我可能有一点儿喜欢他,只是上校从不回头。

  “为什么?赫琮山,老婆不是在叫我吗?在叫谁?”

  赫琮山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要是不同意,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瞿清雨漫不经心想,霸王硬上弓也是一种好办法。我会在他必经之地踩踩点,总有他马失前蹄的时候。

  过程不重要,先上了再说。上了——总会有感情的。不管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我都会想办法拔除。

  “不是要干死我吗,嗯?”

  瞿清雨两根手指插-进他衬衣最顶端的缝隙,他单手就将赫琮山第一粒扣子解开,食指拂过赫琮山喉结,微微一笑,将他狠狠往自己的方向扯,和他鼻尖对鼻尖:“敢说不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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