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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
“你这两天走医务室也太勤快了。”林渝纳闷地说,“你受伤了?”
瞿清雨停下脚步:“没有。”
林渝打了个哈欠,还要问,瞿清雨把水递给他,长睫掩下冷色:“一个朋友。”-
“伤的地方都做了消毒处理,胸口有一边穿孔时间太久,烂了。还好现在天气冷,不那么容易发炎,只能等到时候慢慢长好。”
值班医生打了个哈欠,军队的医生太少了,他一个人全天二十四小时值班,黑眼圈掉下来老长,这会儿身上怨气重得很,配上皱巴巴的白大褂,跟掘墓人一样。
“他的腿暂时没办法恢复力气,药的剂量太大,一时半会儿停下来也看不出作用。至于别的地方,要看恢复情况。”
“昨晚跑到天台上去了。”
值班医生又抹了把头顶的汗,心有余悸:“大半夜差点把我吓得灵魂出窍,我觉得吧……”
“身上的伤口你我倒是能治,我看他心理问题比精神上严重多了,你别让他死我这儿了。”
瞿清雨:“明天帮你值一天班。”
掘墓人眼睛立刻亮了:“说好了啊!”
小州抱着被子缩在病床上,一张蓝色的病帘隔挡在中央。帘子被掀开时他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刚从李徇那儿回来,还有点应激反应,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醒。
前几天一直来的Beta青年出现在面前。
对方照旧不说一句话,给他调整了背后床的高度,弯腰时小州不可避免地注意到那双色泽青蓝的眼睛。
冬天,天黑得早。他背后是黢黑的冷夜,手里拎着食盒,热气腾腾。
小州进食的速度非常慢,他的食道和喉咙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咽什么都吃力。这几天他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现在忽然伸手小心地拉住了对方衣角。
“你……叫什么?”
“瞿清雨。”
小州看了他一会儿,又说:“你带我回来,干什么?”
Beta青年给他掰开筷子,垂下眼睛:“不干什么,你先住这儿。”
小州不说话。
“我是个医生,开了一家诊所,诊所里还有另一个Omega,你们年纪差不多,我缺一个帮手。”
瞿清雨把食盒推到他面前,笑了笑:“能来帮我吗?”
小州从他手里接过筷子,他周边也躺着其他人,很容易知道这里是传闻中的南部军事基地。
这里温暖得像世界上不存在的地方。
小州摇了摇头,说:“我不懂医。”
瞿清雨摸了摸他的头,仍然在低烧。他今晚打算在这儿陪床,说:“不懂没关系,帮我算算账,给窗台上绿萝浇水,不用做别的。”
小州沉默着抓紧了筷子-
深夜瞿清雨离开了一会儿。
热水提供处在楼道最左侧,水流细细地冒出来,热气扎在他眼底。他实在没忍住,咬了下后牙。
“友情提示。”
掘墓人端着泡面桶从他身边飘过去,幽灵一般吸溜了一口:“你的病人去了顶楼,你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左侧的窗大敞,狂风卷进来。
瞿清雨表情一变-
顶楼真大。
小州穿着单薄病号服坐在边缘,他手掌被粗糙石子磨得出血。他走上来花了很久,摔了一跤。
瞿清雨急停在天台门前,身后抱着泡面的值班医生仍然在吃面,见惯生死的人对此无动于衷。他一路被拉上来,差点把面条喂进鼻子里,用力地伸手揩了下,无言:“我的面都冷了,他要真想死,你救也白救。”
小州张开双臂,胸腔里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呛咳起来,苍白脸颊也变得红晕:“是的,医生,不要白费功夫。我就是不想活了。”
值班医生吃完了最后一口面,不乐意:“你喊谁医生?”
“他们发起了一轮投票。”
“我见过你的照片,你是公认最美丽的Beta。”小州定定盯着他身边的人轻声说,“你是医生?是吗。”
瞿清雨在寻找最快能抓住他的方式,他不易察觉地挪动身体,拖延时间:“你在什么地方见过我?”
“不要再往上爬了,再往上什么地都是脏的。”
瞿清雨一顿。
狂风将小州身上的睡衣空荡荡地吹起来,他看起来太瘦弱了,肩膀不到一掌宽。
“我在非常恶心的地方见过你的照片。”
他在那场极其混乱的宴会上见到过对方的照片,与Alpha结合的Omega大多出身高贵,无法满足那些人下流的欲望。和其他Omega在一起太容易弄出人命,那会让他们的老丈人勃然大怒,他们会失去联姻带来的的一切好处。
Beta则完全不同,他们没有信息素,不会引导Alpha进入易感期,进而失控。他们怀孕的概率非常低,除非没日没夜和Alpha呆在一起。
大量美丽的Beta流入了市场,用编号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