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

个人身上的感觉很奇妙,不用管路,也不用管会不会撞到人。两边的路平坦开阔,城市灯光在两侧闪烁,头顶是人造星辰洒下的光。

  Alpha突然说:“我十七岁,陷入了一些困惑。”

  上校从不在人前谈起过去,他身上永远笼罩着一层飘渺而引人探寻的薄纱。指挥官位高权重,也无人敢私下讨论他显赫尊贵却又禁忌的家世。

  瞿清雨没有等到下文,因为Alpha笑了下,说:“也还好。”

  他在十七岁最困惑的事情,是奇怪的家庭构造。这让他对未来产生疑惑,他需要一个替他脱鞋的Omega,还是一个伴侣。

  他知道这不太一样,Omega天生要柔软和脆弱,理应被保护在羽翼下,承担生育的责任。Alpha也实在需要在高强度的行业之下找到喘息,得到满足,Omega不出门最好,一向如此。

  是这样吗?这是对方愿意的吗,愿意当然很好,如果不愿意该怎么办。这是对的吗?他不知道。

  他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爱人,AO之间信息素强连接下爱到底是什么。

  他偶尔找到答案,偶尔又不确定答案。

  “你看起来就很不会谈恋爱。”

  瞿清雨没有反驳,贴着他通红的耳朵根承认:“是。”

  “教你一个好办法。”

  Alpha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落了一点微光。瞿清雨突然想亲他,唇擦过他眉骨,听见他说:“惹我不高兴就亲亲我吧,要亲腺体,亲了就原谅你。”

  第64章

  瞿清雨放在他脖颈的手指收了力。

  年轻的上校浅浅一笑,他没有遇到许多事,他心里没有沉得像是一座山的压力,也没有三缄其口的失望和愤怒,表达于他而言轻松得像一片云。他用苦恼的口吻说出唯一的烦恼:“腺体真是痛啊。”

  这是唯一、唯一的烦恼了。

  他还要精确地形容:“一离开你就痛。”

  背上的人很是停顿了几秒,小心翼翼用手碰了碰他的腺体。

  “噢,还有,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日记。”

  瞿清雨想了半天自己什么时候写过日记,突然一僵:“……你看到了什么?”

  日记上都是叙述,没有情绪。少年Alpha似乎突发奇想,问:“进医院的时实习的时候多大?”

  他背对着自己,看不清问这话时的神情。

  “成年了,差不多。”

  瞿清雨有所保留地说:“中学进了职业学校,方向是护理。”

  “你遇到了华西崇?”

  瞿清雨笑了:“你想问什么,趁我现在心情好,直接问。”

  Beta基本都在职业学校修习,一般不会进入核心专业。按常理讲他不会成为一名医生。很多人都好奇华西崇为什么会破例收他做学生,这问题不少人问过他,他猜测赫琮山有同样的疑问。

  只要在医院待一天,就会从许许多多人口中听到自以为是的真相。

  两侧路灯亮得如同一条彩带。

  “我不想问什么。”

  Alpha实事求是地说:“感觉你有点累。”

  背上人安静了一刻。

  “迟了,不想问我也要说。”

  瞿清雨一只手臂从他肩侧搭下去,声音有种奇怪的懒惰:“华西崇没退役前同时在中央医院坐诊,目前活跃在医院的半数医生观摩过他的手术,他收了不少学生,这些人中有的进了军事医院,有的跟随部队去往前线。在我之前他的上一个学生死于流弹,三十二岁,上有六十的父母,下有刚会走路的孩子。”

  世界上没有什么两全的选择。

  烈士门楣上耀眼的金光,和哭天抢地的悲嚎。极端悲痛之下人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那对年过六十的父母推搡着独子恩师,将他驱赶出门,说出最鲜血淋漓的话:“——你一个医生,自己的伴侣难产死在手术台上,我们当初怎么敢把儿子交给你!”

  华西崇立时佝偻下脊背。

  “他不再收学生了。”瞿清雨较真地说,“我要是他,我也不会再收学生。”

  这故事在一半戛然而止,Alpha侧过头,发现靠在自己颈边的人累得睡着了。呼吸均匀,侧脸安静。

  这条路是通往法门街,是市中心最长的一条主干道。市政规划将一切熟悉的指示牌变陌生,南边比北面暗,Alpha默不作声抬脚,走了一条不认识的小路。

  漆黑。

  一辆车,两辆车,三辆车……十几辆车车影蛰伏黑暗中,亦步亦趋在他身后。华之闵透过不再明亮的路灯遥遥注视黑暗中Alpha的影子,进入危险距离,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头顶全神贯注瞄准自己的狙击手。

  毕竟是前指挥官。

  “你是谁?”

  车窗摇下,巡逻的Alpha士兵眯了眯眼:“这么晚了在这里干什么?”

  “长官,我家在附近,睡不着出来卖根烟。”

  华之闵:“你们这是……?”

  快嘴的Alpha士兵说:“去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