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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丧心病狂!”

  “…………”

  “别以为你露出这种哀痛表情就能免罪,宗守正我告诉你,你麻烦大了!自古武将居功自傲也不过是欺男霸女侵占良田,没听说过刚打完胜仗就侵到陛下头上的!”

  “罪在策一人,我认了。但是军医,求您,替我治好他。”

  “你……唉!算了,让老夫先来看看,或许是因为疲累过度导致。”

  “军医,怎么了?”

  “要策做什么,您直说便是,我刚才想给他用湿帕子擦身子降温,可他现在浑身上下根本碰不得,只要我一摸他,他就……是我昨晚做得太过了。”

  “……混账东西!老夫……老夫真该现在就替陛下砍了你的脑袋!男子与男子行房本就容易受伤,你一介武夫,粗手粗脚把陛下折腾成这样也就算了,难道连男子阳精不能留在里面都不知道吗!?”

  “策……”

  “策你个球,给老夫一边儿去,陛下都快烧糊涂了!!”

  军医收回思绪。

  想起方才自己给陛下把脉时,殷祝下意识绷紧小腹、指尖颤抖的应激反应,他在心中把那不知轻重的宗策再度骂了个狗血淋头。

  “陛下,”但表面上,他仍是小心劝道,“宗将军在您醒来前,一直衣不解带从旁照顾,待到您快苏醒时,才离府继续去忙碌军务,中间未曾阖眼休息过片刻。”

  殷祝不作声。

  军医继续绞尽脑汁地为宗策求情:“宗将军年轻气盛,鲁莽冲撞了您,臣多嘴,但看在他杀克勤胜北屹的份上,请您千万留将军一条性命!”

  他噗通一声跪在床边,伏首跪请。

  殷祝扭头,幽幽看向他。

  “朕何时说过要取他性命了?”

  军医一愣,随即大喜过望。

  他正欲开口,突然听殷祝低声咳嗽起来,肺音混杂,似有干啰之声,顿时面色一变,赶紧站起身按了殷祝身上几个穴位,又再度仔细把了把脉,紧绷的神情这才放松下来。

  “陛下体虚,还好病情没有继续向下发展,但今后切不可再受寒了,”他说,“臣叫人再加些炭来。”

  殷祝默默点了点头。

  他也感觉到了,这次醒来后,原本大冬天也燥热的身体反而变得异常怕冷起来,盖了两层棉被再加毯子都不够。

  五食散的邪火只是表象,就连宫里的太医也说过,药性慢慢解除的过程,不仅需要他用大毅力戒断药瘾,身体也会经历一个难熬的阵痛期,才能慢慢恢复。

  他揉了揉太阳穴,“外面,怎么样了?”

  “百姓们都在庆贺胜利,”提起前不久的那场打胜仗,军医的眼角眉梢也不由得染上了喜意,“我军杀死屹人上千,俘虏也超过五百人,阵亡总计不满三百!”

  曾经在战场上,大夏与北屹的阵亡比例甚至超过了4:1,也就是说,四个夏人士兵才能杀死一个普通的北屹士兵;

  而在宗策的神机营成立前,大夏至少需要七名以上士兵合围,才能勉强对一个屹人骑兵造成威胁。

  所以如此战绩,实属耀眼。

  殷祝心中高兴。

  但一想到他干爹昨天的种种放肆行径,脸又黑了。

  除了第一次以外,他从来没被那么……就连第一次,也是痛占了多数。

  但昨晚不一样。

  他干爹像是逮着最后一顿似的,把他搞得死去活来,直到现在,他大腿内侧的那根筋都被掰得隐隐作痛。

  最可恨的是,全程兄弟都没松绑过,刚硬不屈,还可怜挨了顿打。

  殷祝什么羞耻求饶的话都说出来了也没用,到最后,甚至只要和宗策肌肤相贴,他就会……他呼吸一窒,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

  总之,自尊和节操一起碎了一地。

  别说军医,连殷祝都觉得他干爹这次太过分了。

  绝不能轻易原谅,他冷酷地想。

  自己一定要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

  “你出去之后,给宗策也看一看,”殷祝叮嘱军医,“别管他有病没病,反正都给他开些调理身子的药,但记住,怎么苦怎么来,逼也要逼着他喝下去,听到没?”

  军医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道:“臣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他踌躇了一下,又问道,“陛下准备何时返程?”

  “宗策叫你来问的?”

  殷祝看着眼神闪烁的军医,哼了一声:“这你得去问他,朕在这边就是一介闲人,他什么时候把战后的事处理好了,什么时候就回去。”

  “臣听宗将军的意思,好像是不打算回去了,”军医说,“他说,愿为陛下驻守边疆,马革裹尸。”

  殷祝气得脑仁疼,又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马革裹尸是吧?”

  他狞笑起来,一把拽住军医的领子,在对方惊恐的注视下轻声细语道:“告诉他,朕打算三日后出发,三日后,朕如果在城门口见不到他的人,那他就自己切了那话儿,回宫和苏成德作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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