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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暗探?”

  苏成德表面赔笑着说一定叫他们严加训练,心中则苦叫着陛下哎,您自个儿听听您说的这话!

  要不是您每次都叫人跟在宗策后面,还非要打听人家要不要回宫吃饭,那些暗探能被发现吗?

  而且宗大人也是奇怪,明知道身边肯定有暗探跟随,换做一般人,肯定会不自在或是故意甩脱,他却不一样,甚至去人多的地方还会故意停下来等暗探跟上来!

  但殷祝可不会考虑这些,在知道他干爹晚上迟归后,他工作效率立马蹭蹭上升,一口气批了一个多时辰的奏折,看得眼晕气堵,又叫人点上醒神香,喝口热茶缓了缓。

  “陛下,请平安脉的汪太医来了,”苏成德低声道,“还带了一位,说是陛下之前要见的人。”

  殷祝抬头看去:“谁?”

  苏成德:“是您之前叫太医院招来的归氏之子,明仁堂新一代传人,归亭。”

  或许是怕殷祝忘了,他还贴心提醒道:“您上次说他们若是应召而来,就直接带来见您,奴才便想着,正好今日宗大人不在,您得空便见见他们,但不知为何……”他犹疑道,“只有归亭一人进宫。”

  殷祝想起来了这回事。

  但这段时间宫内对汪迁的调查也没出什么差错,他的确是战乱时被陈太医从北边救下带回大夏的,在进入太医院前,也一直跟在陈太医身边学习,对陈太医唯一在世的一个亲人、他的侄女更是百般体贴呵护。

  医术方面,殷祝不懂,但太医院其他人都对汪迁接替陈太医的位置没有异议,即使他今年刚过而立之年,足以证明这位其实还挺有本事的。

  所以对于归家父子的到来,他表现得并没有那么热衷。

  只是淡淡道:“那就叫他们进来吧。”

  “是。”

  苏成德退出去了,须臾后带来了拎着药箱的汪迁,和一个穿着藏蓝色袍子的青年。

  “臣/草民叩见陛下。”

  殷祝一看归亭这副打扮就乐了。

  好家伙,一个民间大夫进宫面见皇帝,居然特意穿了一件仿制的文武袖,这弃医从武的心思,都快怼到他眼鼻子底下了啊。

  “归亭?你倒是好胆色。”

  他屈起食指,敲了敲桌面,看着归亭因为自己一个小动作脸色泛白、额头冷汗密布,心道还是这样涉世未深的小年轻好玩啊。

  有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了。

  哪像他干爹,少年老成,才二十来岁,心性就和被生活的油锅煎炸了几个来回的老油条一样,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殷祝这句话说完,归亭立刻五体投地告罪道:“陛下恕罪!草民如此装扮,只为向陛下明一腔报国之志,绝无他意!”

  他恳切道:“草民曾去前线为宗大人麾下部曲运送药材,见两军对垒,宗军神勇无双,心潮澎湃,实在情难自禁。好男儿当上马杀敌,还复故土,为国尽忠,这是草民从少时立下的志向,然家父年迈,草民又是商籍,无法通过武举入朝为官,只能暂时留在家中为父亲打理家业,未曾想今日有机会得见天颜,实在是我归家之幸!”

  这一番话说下来,就连苏成德也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这小子,前途无量啊!

  关键倒不在于他是怎么拍陛下马屁的,天底下吹捧陛下的人太多了,殷祝还好几次因为奏折中夹了太多请安和奉承的折子、白白浪费他的宝贵时间而发火。

  但是拍宗策的马屁就不一样了。

  陛下可爱听这个了。

  虽然他从没对旁人讲过,但身为和陛下接触最多的苏成德,能不知道他这个小癖好吗?

  别看陛下现在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估计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吧。

  “平身吧,”果然,片刻之后,殷祝平静道,“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的样子。”

  归亭立刻谢恩起身,小心地把下巴抬高了些,但双眼仍只敢盯着自己脚尖前的地面。

  “长得倒是一表人才,”殷祝夸道,“你医术如何?”

  归亭:“草民不敢妄言自大。”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算了,汪迁,是你带他进宫,你可知道他的医术水平?”

  汪迁有些为难,惶恐道:“陛下,臣也不敢妄下定论。但归老家主在宫中任太医时,曾以一手鬼门十三针名扬天下,还曾提携过臣的干爹,若是归公子能得到归老家主的亲传,想必医术也定是精湛过人。”

  殷祝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你父亲怎么没来?”

  归亭不知为何表现得有些紧张,他下意识抿了一下干涩的嘴唇,但很快想起来这是在皇帝面前,赶紧回答道:“陛下,家父年老体衰,身体不适,只能卧病在家,家中药材生意也大多由草民代为打理。承蒙陛下恩召,但家父实在是……有心无力。”

  殷祝盯着他,许久未曾出声。

  归亭额头的汗珠细细密密地往外冒,身体摇摇欲坠,看得苏成德渐渐皱眉,用眼神询问殷祝需不需要把人带下去审问。

  但殷祝只是淡淡吩咐了一句,叫归亭尽快处理好自家的产业,以后每日都去太医院报道,又让汪迁把了脉,便将两人打发走了。

  待他们走后,苏成德疑惑道:“陛下,您为何不问问那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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