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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殷祝含糊道,然后催促他,“快去吧,朕在宫里等你,记得别叫其他人进来!”

  “……是。”

  应涣来得很快。

  大年初一,他本该在家沐休,但宗策却在距离皇宫最近的一处民居内找到了他。

  他来时应涣还在家中吃饭,独自一人,饭菜略显寒酸,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做的。

  在看到宗策的瞬间,他便脱口而出:“那位醒了?”

  宗策淡淡点了一下头。

  应涣立刻放下筷子,说要随他回宫面圣。

  回去路上,天莫名阴了下来。

  街道上狂风大作,还零星飘起了几片雪花。

  这是要下大雪的征兆。

  宗策一直保持着沉默,倒是应涣瞥了他好几眼,主动搭话道:“陛下身体如何了?”

  “精神还不错。”

  应涣犹豫片刻,快到御书房时,他开口道:“宗大人,待会陛下若是找借口让您离开,您最好还是想办法留下。”

  宗策皱眉,停下脚步问到:“什么意思?”

  应涣拱手道:“事关皇命,下官不能透露太多。宗大人只要记住下官这句话便好。”

  宗策目送着他推门而入。

  应涣只待了很短的时间就出来了,脸色十分凝重,都顾不上什么礼节,匆匆和宗策打了一声招呼就出宫去了。

  宗策注意到,离开前,应涣的手中还捏着一枚殷祝常戴的玉佩。

  他走到殷祝身边,“陛下同他说了些什么?”

  殷祝正在翻看这些天他干爹代他批阅的奏折,闻言随口道:“朕叫他出宫办些事情,顺便把尹英叫来。”

  这句话本来没什么,结合应涣之前的提醒,宗策的心跳却突然漏了一拍。

  “做的不错嘛,看来朕之前手把手教你的都没忘,”殷祝欣慰地合上最后一本奏折,夸奖道,“特别是你这次对地方水利司的改革,很有政治智慧。”

  宗策扯了扯嘴角,有些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

  “多谢陛下夸奖。”

  他心里仍惦记着应涣那句没头没尾的话,余光忽然发现,原本照在幔帐上的光线,已经悄然移动到了殷祝手边的笔架上。

  殷祝疑惑地看着他干爹伸出手,把那笔架移动了一下位置。

  “怎么了?”

  “没什么,离陛下近些,方便。”

  可是他压根儿就没拿笔啊?

  这个念头从殷祝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没有思考太多,因为宗策毕竟是半路出家,尽管已经做得比他想象的要好,但还有很多问题需要改正。

  “你坐,朕跟你讲讲这件事……”

  宗策静静听着殷祝用比平时快一倍的语速,一本本地翻开奏折指导他,告诉他该如何平衡各方利益的同时,达成自己的政治目的;告诉他何为阶级利益,何为生产力发展推动社会进步;告诉他那些他曾经教导过、自己却仍有疏漏的地方。

  他将这些都铭记在心。

  殷祝在最后还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到时候,记得把这些都教给新皇。如果实在朽木不可雕的话……”

  他干爹默默听着,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话:

  “彼可取而代之也?”

  殷祝一顿,看着宗策,先是笑,笑得很开心。

  但他还是摇了摇头。

  “你要是真有这份心,朕也不至于这么麻烦了,”他说,带着几分无奈,小声嘀咕道,“还真叫那家伙说对了,不小心写了一篇ooc的爽文。”

  宗策不太明白。

  但殷祝笑得实在让他移不开眼睛,正想追问,就听门口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应涣回来了。

  他喘着气,连头冠都被外面的狂风吹歪,半跪在殷祝面前,垂首禀报道:“陛下,您吩咐的臣都已经准备好,太子已孤身一人至宫门外等候。”

  怎么会这么快?

  宗策下意识分析起来:

  太子府和皇宫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近,更何况,尹英的警惕心也很强,自从殷祝昏迷后,他再也没有孤身入宫过。

  除非应涣是用陛下回光返照作为借口,直接带着尹英快马疾驰而来,才有可能让对方放松警惕,这么快到达宫门外。

  “好,记住朕的话。”

  殷祝强撑着站起身,见状宗策立刻伸手去扶。

  但还有一只手做出了和他相同的动作。

  宗策沉着脸看着应涣。

  应涣低垂着眼眸,不与他对视。

  “守正,”殷祝开口道,“下面的事情,你就不要参与了。”

  宗策移开视线,目光紧盯着他:“陛下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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