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

干爹究竟什么时候回来,不会今天也要等到后半夜吧?

  他莫名想到了那日自己在宫中,也是像今天这样,批着奏折,强撑着压下困意,期盼着宗策进宫来见他。

  兜兜转转,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风雪之中,大黑叫了起来。

  殷祝下意识站起身,看到宗策带着蓑笠,手中拎着两坛酒和一些熟食,踩着积雪,一步步朝着灯光亮起的方向走来。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雪下这么大,还以为你今天也不回来了呢。”

  说完,他看着宗策手里的酒,很自然地接过来,掂量了一下,又抬头问道:“这是咱们的晚饭?”

  宗策看着他,半晌,轻轻嗯了一声。

  殷祝打开坛子闻了闻:“这香味,起码得是十年份以上的老酒了。哇,你还带了烧鸡和花生米?不会是大老远去镇上买的吧?太好了,今天有口福了!”

  他喜滋滋地开始布筷端碗,又亲手倒了两杯酒,端起来对他干爹说:“干杯,新年快乐!”

  宗策看着烛光下漾着微光的酒液,顿了一下,但还是与殷祝碰了杯。

  “……新年安康。”

  他看上去兴致不算高,但酒却没少喝。殷祝咂摸着嘴巴,看了看地上空了的两坛酒,觉得起码他干爹喝了三分之二还多。

  “将军今天很高兴?”他问道。

  “嗯,很高兴。”

  “那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儿?不如跟我讲讲吧。”

  宗策撑着额头,半阖着眼盯着桌面上的花生,似乎是陷入了沉思。殷祝还以为他是喝醉了,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没反应,又推了推,还是不动,只好走到边上,准备把他干爹先驾到床上去。

  几年不见,怎么酒量还变小了呢。

  他干爹一身腱子肉,死沉死沉的,殷祝气喘吁吁地把人弄到床上,刚准备起身,突然被一条胳膊死死搂住了,再一晃神,人也被压在了宗策身下。

  “你……你做什么?”殷祝惊恐道,“将军,咱们可不是这样的关系!”

  你你你的男德去哪儿了?

  虽然他都死了这么多年,按理说改嫁另找也是正常,但不要当着他的面在他坟头旁边乱来啊!这样对亡夫很没有礼貌的!

  宗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仿佛海底深邃的漩涡,要把殷祝卷入其中,绞得粉碎。

  “什么关系?”他问道,手上却直接扯开了殷祝的衣襟。

  不等殷祝回答,宗策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罐——这也是他从镇上买的,从里面舀了一大块香膏,探到了殷祝下方。

  殷祝闷哼一声,声音立马变了调。他今晚也喝了不少酒,虽然远没他干爹多,奈何在这方面就是个纯种小趴菜,酒精一上头,迷迷糊糊的,身子也就软了下来。

  但这毕竟是他这具身体的第一次。

  在他干爹猛烈的进攻中,殷祝很快丢盔弃甲,声音也带上了哭腔,骂他干爹没良心,强迫良家妇男,还很委屈地小声说从前白疼你了,把宗策听得额头青筋直跳——

  究竟谁才是那个没良心的?

  他发了狠,唇边勾起一抹带着些许狰狞意味的弧度,也不管殷祝受不受得住——比起从前,陛下的这具身体肯定是要健康百倍的,相信也一定能受得住。

  宗策扯过那人的手腕,逼着他按在自己的小腹上,然后轻轻呼出一口气,压了下去。

  “陛下,按好了。”他冷酷道。

  这一声陛下,叫得殷祝浑身发抖。

  起先他混沌一片的大脑完全不知道宗策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自己完蛋了,他干爹肯定生气了。

  但后来他明白了,他干爹是在隔着肚皮往他手心里撞。

  身体像是被撞开了一条空腔,殷祝瞳孔涣散,泪水和津液狼狈地打湿了一整片床单,后面他干爹干脆就将他抱到了那虎皮地毯上,从头到脚、每一寸皮肤都被狠狠吻过,牙印更是触目惊心。

  殷祝甚至觉得,宗策这架势,像是要把自己拆吃入腹似的。

  屋外的风声愈来愈大,木屋内炉火噼啪作响,明亮而温暖光线照亮了黑夜。

  殷祝颤抖着抬起手,环住了宗策的脖颈。

  想说的话有很多,包括当初没能说出口的那些。

  想让你从禁锢的命运中解脱出来,想告诉你即使千百年后这世间还有人将你铭记,想要让你……

  “笑一笑吧,干爹,”殷祝喘息着,伸手擦去宗策脸上的泪痕,潮红的脸颊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朕不是说过吗?我可舍不得你。”

  看到你这副模样,我怎么忍心留下你一个人。

  宗策用力眨了一下眼睛,鬓边霜白的发丝垂落,又被他随手别在耳后。

  一滴热汗顺着下颌,落在殷祝剧烈起伏的胸膛上,他俯下身,用力将失而复得的珍宝拥入了怀中。

  有一件事,宗策没有告诉过殷祝。

  他其实很讨厌冬天。

  尤其是下雪的日子。

  他曾在一场大雪中绝望孤独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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