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廓,举止姿态,都是那位沈大小姐要更出众,可整场生日宴,对方都一直低垂着眉眼,对比起另一位明媚娇俏的沈二小姐来说虽不至于非常逊色,但也确实无法让人心生喜爱。
裴匀礼于是也不奇怪他兄长会喜欢上那位沈二小姐。
只是可惜了。
裴匀礼一边想着一边转头看向窗外。
没想到的是,到头来,他兄长眼中天真可爱的这位沈二小姐一朝暴露真面目,比起那天煞孤星的沈大小姐竟显得还要恐怖十倍。
楼下街道上,不远处有马车缓缓驶来,而后停在了不远处的那间铺子外。
马车车帘被掀开,少女探出了身子。
精致的眉眼间含着些许疲惫,但随着她微微弯起唇角,那点疲惫憔悴便都被抹消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如同清水芙蓉一般的清丽了。
咦?
看着那张熟悉面孔,裴匀礼一愣,随即饶有兴味地眯了眯眼睛。
“我不喜爱她,我只是恨我枉读多年圣贤书,竟然会一朝为人所蒙骗,从而错过了她。”
耳
边再次响起裴匀行的声音,只是裴匀礼这时已经没有兴趣听了。
他抬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看着立在马车边的少女袅娜的身影以及那张即便不施粉黛也仍旧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的脸,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舍这样的佳人于不顾,他兄长确实是眼光极差。
“兄长,不管你是不是被骗的,你都已经伤害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讨她欢心了。”
他盯着窗外看了许久,直到看着沈长宁进了那铺子才终于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裴匀行。片刻后,裴匀礼突然说道:“可是我还有机会,不如让我代你吧。”
裴匀行闻言眨眨眼睛,怔怔地看着他,片刻后他终于反应过来,怒意猝然而生,几乎来不及思考更多,裴匀行猛地站起来,扬手便摔了桌上的杯盏。
在一片叮啷咣当的碎裂声中,他死死地瞪着裴匀礼,怒道:“你敢!”
“我有何不敢?”
裴匀礼却对他这副模样浑然不惧,只弯起唇角,笑道:“兄长如今不过是一个被她退婚了的前未婚夫而已。”
他面上笑意盎然,裴匀行脸上却阴云密布。
两张面孔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可却显露出主人此时截然不同的心情。
“若是我现在回家知会父母,然后再带着那婚书去沈家找她说明清楚,只说那婚约只定了姓氏,并没写清楚人,又或者说其实同沈二小姐恩爱的人是我的兄长,但其实我才是她的未婚夫,这似乎也未尝不可啊。”
他甚至越想越觉得可行。
“如此既可保住我们家的面子,又可了却父亲对沈伯父的愧疚之情,似乎怎么想都是极好的主意。”
虽然已经退了婚,可怎么说沈长宁也确确实实曾做过裴匀行许多年的名义上的未婚妻,结果此时,他一母同胎的胞弟竟然就这样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地说着要如何将这场婚约悄无声息地改了名义,转到他自己脑袋上,将他裴匀行的未婚妻,变成他裴匀礼的未婚妻。
如此大逆不道,罔顾人伦。
裴匀行几乎要被活活气晕过去。
他重重一拍桌子,气得大声咳嗽起来。
“滚。”
咬牙切齿,裴匀行指着门口,厉声喝道:“你给我滚!”
裴匀礼在他的怒喝声中面不改色地起身,盯着裴匀行看了一会,临走还留下一句。
“兄长,你与她没有缘分,不要执着。”
裴匀行忍无可忍,一脚踢开凳子,猛地向裴匀礼扑去。可是他实在是喝了太多酒了,脚下沉重如泥牛入海,刚一迈步便摔倒在了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裴匀礼出了门——
沈长宁去江南的时候并不觉得路途遥远,反而一路上吃喝住行,恨不得将沿路有意思的东西都看个遍,可回来时,却竟然丝毫没有这种感觉,反而觉得路途漫漫,枯燥无味,几乎让她难以忍耐。
心脏似乎也随马车一起颠簸不定地在胸膛里左摇右摆,碰撞个不停,直到真正到了京城,看见那街边琳琅满目的商铺才终于变得安定下来。
“既然小姐已经到京城了,那我也该回去向我家大人复命了。”
陈升拱拱手,冲着沈长宁笑道。
沈长宁弯了弯眼睛,点点头:“自然,这一路上,多谢你了。”
陈升闻言也忍不住笑了:“小姐不必如此,等来日与我家大人成亲,记得席上为我留个位置就行了。”
他有意调侃,沈长宁竟真的被他说得脸红。
一时间忍不住笑道:“如此油腔滑调,怪不得你家大人说一路上最好少与你说话。”
她搬出陆景行,陈升瞬间老实了,连忙讨饶地向她说道:“与姑娘开个玩笑罢了,可别和大人说,不然等会又要说我口无遮拦让我挨罚了。”
沈长宁自然不会这么做,她笑着点点头,而后和陈升告了别。
陈升走后,沈长宁正想上车,却突然看见身后铺子的牌匾上画着的那个标志。
她盯着看了一会,然后问如意:“这是我们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