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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意?难道他不是王爷府上的管家?”
既然是府上的管家,那在王府又有何错?
燕行哑言,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辩驳。
因为陆景行早就知道王福的身份以及对方在那闹得沸沸扬扬的拐卖民女一案中所扮演的角色。
当时在朝堂上,燕行之所以会轻易地答应他们来搜查他家,也是因为他很清楚唯一能够威胁到他的王福已经死了,只可惜如今事情出现了变故,他所谓的胜券在握在看到王福的瞬间便早已经灰飞烟灭。
而一直处于惊恐中的王福也终于注意到了他。燕行眉眼间飞快地闪过一抹杀意,他手腕翻转,正要瞄准王福的喉间掷出袖中的刀刃,却突然注意到王福对方和自己对视的目光。
那是一种混沌的,掺杂着极度的恐惧和诡异的天真目光。
燕行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这种目光给人的感觉,但脸色惨白地盯着管家看了许久后,他突然猛地意识到这绝对不应该是一个头脑清醒的人应该有的目光。
他于是开始意味深长地打量起王福。
只见对方面颊上皮肉不自然地抽搐着,一双眼睛正一瞬不转地看着他,然后恐惧逐渐在对方眉眼间泛滥……看上去竟然显得有些癫狂。
燕行目光一闪,继而试探一般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王福?”
角落里的人蓦地惊恐大叫起来。
众人闻言连忙围上来将他控制住,而已经退到了人群之外的燕行却飞快地弯了一下唇角,眼中蓦地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他盯着王福,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带着某种蛊惑的力量:“王福,你可还记得本王是谁?”
听到燕行的声音,王福浑身先是猛地一颤,继而眼神变得愈发混沌,显然是一副已经失了智的模样。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咽声,仿佛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最后更是放声大哭起来。
沈长宁见状,忍不住皱了皱眉,冷声道:“行王殿下,事到如今,你还想威胁证人吗?”
燕行闻声轻蔑一笑,目光瞬间如刀般刮过沈长宁面颊:“沈讼师,你们既然已经大费周章将我的管家弄到这里,却连个招呼都不让我同他打吗?”
说完他又看向陆景行。
“要把人从乱葬岗救出来,然后再趁着今日的时机将人送到我府上,只怕陆大人费了不少功夫吧?”
话音落下,他的笑容蓦然变得无比恶劣。
“只是我猜,就连陆大人自己应该都绝没有想到他竟然疯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景行不说话,只等他说完后便抬眼看向燕行:“行王殿下。”
话语中警告意味十足。
燕行闻言,冷哼一声,虽然终于乖乖闭嘴,不再多言,但眼中的阴鸷之色却愈发浓烈。
沈长宁的目光也落到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身上。
她想着在燕行等人来之前她给王福喂下去的那颗药丸,又想着发现王福已然失智时燕行那副难掩得意的样子,便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声。
片刻后,下属在一旁记录,陆景行开口,目光沉沉地落在地上的人身上,而后正式开始了他的审问。
“王福,我且问你,刘茂拐卖女子,逼良为娼,这事与你有关否?”
王福的身体微微颤抖,随后缓缓抬起手,指向燕行,声音沙哑却清晰,神色间已经看不出半点那日在陆景行面前得意的模样了:“回禀大人,有关。”
“所以你承认自己与沈氏织行刘茂狼狈为奸,拐卖民女,逼良为娼?”
“我,我承认。”
“那你背后指使之人可是行王?”
“正,正是行王。是……是行王殿下让我去拐卖那些女子,他承诺我荣华富贵……可是……可是我落得如此田地,他怕事情败露,便把我丢去了乱葬岗……”
他竟然将事情清清楚楚地交代了出来!
他是装的?!!
燕行闻言脸色骤变。
他死死盯着王福,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一双眼中明明满是杀意,却碍于陆景行和沈长宁在场,无法发作。
而沈长宁听完王福的供词,神色却异常的平静,就仿佛这些话她其实早就听过一遍了一样。
她只是转身看向陆景行,神情凝重道:“陆大人,王福已然认罪,且对幕后之人乃是行王殿下这一事实供认不讳,此案已无需再查。还请大人立即上报陛下,还百姓一个公道。”
陆景行点头,正要下令将燕行押下,燕行却突然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尖锐而刺耳,透出无尽的嘲讽:“可笑!你们以为,凭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就能定本王的罪?真是可笑!疯子的话,如何能作数?”
他话音未落,王福却突然抬起头,眼神空洞却坚定,声音沙哑
而清晰:“我,我留有证据……我偷偷藏了向刘茂买卖女子的契书……就在我卧室床头的暗格里……你们去查……去查……”
燕行的笑声戛然而止,表情瞬间变得狰狞无比。
他猛地向前一步,似乎想要阻止王福继续说下去,却被陆景行抬手拦住。
陆景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道:“行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