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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地划过一抹赞赏,至此他对沈长宁已经彻底只剩钦佩之意。
“大胆!”
他心中赞赏,面上却还记着做戏。只见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道:“我大理寺从来刚正不阿,如何会无故拘走你的证人?”
“大理寺自然不是无故,只是也并非下官糊涂行事。”
沈长宁也蓦地提高声音,紧紧盯着李儒,终于将那句话说了出来。
“因为下官所找的,就是沈氏织行那些剩下的伙
计!而他们,就是伙同刘茂,拐卖妇女的帮凶!”
李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他早已猜到沈长宁的用意,此刻见她终于将话挑明,便顺势而为,沉声道:“沈讼师,你可又是忘了,同案共涉不得彼此作证。”
沈长宁却不慌不忙,只镇定无比地微微一笑:“大人,若是他们为刘茂作证,那证词自然算不得数,只是他们作为帮凶,若是反过来替柳氏作证,那便等同于自认罪行,难道这也算不得数吗?”
那自然是可以的。
在场所有人,甚至包括刘茂都明白这一点。
李儒于是冲一旁的下属点点头:“即刻传唤被拘在牢里的沈氏织行的那些伙计到堂,不得有误!”
衙役领命而去,刘茂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心中已然明白自己大势已去。
不多时,名单上的伙计被带到堂上。
他们一个个面色惶恐,显然已经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李儒扫视众人,沉声道:“今有被告人柳氏击鼓鸣冤,状告尔等将其打晕,贩卖于人,尔等可知罪?”
伙计们一听纷纷跪倒在地,声泪俱下,连连磕头:“大人明鉴,小人冤枉啊!我们都是受刘茂所威胁,听从他的吩咐办事,一切都是他主使,与我们无关,求大人开恩,求大人开恩啊!”
李儒闻言冷笑一声,随即看向刘茂,厉声道:“刘茂,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甚至与你一同行凶的众人都已认罪,你还有何话说?”
刘茂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许久后,他突然直起身,就在众人都以为他终于要认罪了的时候,他却猛地一扭头,飞快地爬起来。
然后在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刹那间,砰的一声巨响,然后血花四溅,没了气息的身体顺着柱子缓缓下滑。
在目瞪口呆的众人的注视下。
刘茂就那样撞死在了公堂的柱子上。
第95章 帮手陆景行面不改色地和沈长宁擦肩而……
如死寂一般的寂静后,是再也压不住的满室哗然。
李儒最先反应过来,他猛地站起来,厉声喝道:“快,去请大夫!”
守在门口的侍卫在这一声厉喝下如梦初醒,煞白着脸头也不回地飞快向外跑去。
其余人面上沉默不语,并未发表任何意见,可看着那惨烈无比的景象,却几乎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人肯定是救不活了的。
而这么想着,他们便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导致这场闹剧发生的最大推手,也就是距离倒在血泊中的刘茂最近的沈长宁。
少女穿着一袭素色长裙,此刻虽然低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神色,但也可以肯定是和害怕这样的情绪无关的。
在场众人偷偷瞥一眼那倒在地上的模样惨烈的人,又偷偷看向仍旧挺直着脊背跪在地上一声不发,仿佛对这样一条人命的逝去没有生出丝毫动容的的少女,一时间不由得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而和他们想的截然不同,沈长宁并非丝毫不觉得动容,甚至相反,几乎是刘茂撞上柱子的那一刻,她便已经在巨大的惊愕中彻底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刘茂显然是报了必死的决心。
触柱而亡的瞬间,鲜血四溅,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人便已经顺着柱子软倒在了地上。
于是谁也没注意到有小小的一滴飞溅,掉落到了沈长宁的裙子上,在素色的长裙上溅起一个显眼的红色小点。
只有沈长宁自己看见了。
她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紧紧盯着织物上的那点血痕,脊背依旧挺得笔直,没有在众人的注视下显露出一丝不合适的晃动。
可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少女实则瞳孔骤缩,脸色也在很短的时间内难看到了极点甚至隐隐显出僵硬。
她和这里的每一个人一样,不明白刘茂为什么会真的死了。
那日在牢中,她确实是提出了让刘茂畏罪自杀。
“……畏罪自杀?你在说什么。”
暗牢里,刑架上伤痕累累的人在听完她说的话后,一瞬间显露出的怔愣被收敛起来后跟着便在面上泛起夹杂着惊愕的愤然暴怒。
“是假的。”
然而沈长宁不等他说完便利落地打断了他。
看着对方面上缓缓凝滞的神色,沈长宁却只神色平静地看着他,而后继续说道:“你可以不死,但刘茂这个名字必须死。不仅要死,还要死的轰轰烈烈,以至于所有人都知道他死了,死透了。”
刘茂听着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