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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归拿着报告去做检测,聂徐川跟在后边儿收拾了碗筷,猴子恰好把恢复好的聊天记录送了过来。
“我看聊天记录感觉还挺正常,但是这个IP地址”猴子欲言又止,把电脑递给聂徐川,聂徐川扫了一眼眉头皱成了川字。
彰雾村,怎么会是彰雾村?
神使的身份,村民的口供,还有诡异的尸坑,现如今又多了一宗。案件扑朔迷离交织缠绕在一起,南川之下究竟掩盖了多少秘密?——
安副局办公室里,聂徐川正在汇报案件进展。
“这个阿瓦,是南川的关键人物,一定要尽全力搜捕。”
“已经通知了各大机场、火车站、汽车站,高速公路收费站,就连交警和海警都收到协查通告了,他绝对跑不出南川。”
“还有季双这个案子,要尽快破了,未成年/人/涉/毒不是小事,毒品的来源去向一定要查清楚。”
“我们现在怀疑,季双接触的这种毒品正是我们追查的新型毒品,时归正在化验确认。”
安副局少见地沉下脸,背部挺直了坐在办公椅上,手指一下下击打着茶杯的边缘。
“折进去一个林伯山还不够,他们的手伸得更远了。”
聂徐川看着安副局藏不住的白发,顺口提了一句:“林伯山的死因,查清了。”
安副局摆摆手,“不用再说了。”
殷竹和杜文进一交代,他就已经明白了。林伯山被人当了投名状出卖了,促成了一桩集体的谋杀,和时归的尸检结果相符。
五年前,林伯山从最低等的马仔做起,一路闯进了檀华。可是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檀华只是拆家的地盘,新型毒品的上游比想象中藏得更严密。
找出了一个叛徒,罪恶的狂欢就开始了。
腹部有阿瓦留下的一拳,几乎击碎他的内脏,杜文进不耐烦地把他的手臂当成了烟灰缸,对于他们而言林伯山的性命如蝼蚁一般渺小,对于其他人而言,则是一场巨大的服从性测试。
他们顺从地用自己的方式折磨林伯山,越狠,就越忠心。甚至没有浪费一颗子弹。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林伯山的死就像一颗炸弹,炸开了穿山隧道的黑暗一角,瞬息的光芒照亮无边无际的黑暗。
安副局猛抽了一口,呛咳不已,“一群狗娘养的玩意儿!”
“也就是说,林伯山是到了檀华以后,才传出了710爆炸案的线索?”
聂徐川隐约记得,710爆炸案中那家娱/乐/城也在升平路,但案卷尘封实在太久,记忆有些模糊。
“是的,当时的爆炸地点离现在的檀华并不远,隔了几家商铺。”安副局沉声说:“710作为悬案档案一直存放在省厅,可一直没有新的证据”
十二年前,不仅仅是一场爆炸。
十八个人的命运在爆炸中颠倒,意气风发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病退、残疾甚至死亡,囿于一方小小的木盒。
聂徐川知道,那是安副局心里的溃烂的伤疤,每每提起往事,他挺直的脊背仿佛支撑着千斤重物,隐忍而沧桑。
他平时和安副局嘻嘻哈哈没大没小,可他真把安副局当师父。入行的愣头青被安副局一点一滴地带过来,遭了多少罪他心里是知道的。
“您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一早,会议室里东倒西歪了一片,咖啡和茶叶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猛吸一口方可续命。啃了一半的煎饼果子随意摆在桌上,讨论两句又拿起来咬两口。
化验结果出来,时归发现两者成分相同,正式并案处理。谢黎和欧阳翻动着猴子恢复出的聊天记录,寻找下一步的侦破方向。
“结合尸检和化验结果,季双身上没有针孔,通过肺部和胃内容物的化验得出他应当口服了毒品,但由于初次接触与毒品纯度过高,引发了幻觉和心律失常,最终导致了跳江行为。”
“所以小时你和聂队怀疑和这个叫阿笙的女孩有关?”
聂徐川接着说:“季双的人际关系简单,几乎没有朋友。由于不喜与陌生人接触,保洁阿姨也是每个月趁着季双上学的时间来打扫一趟。阿笙可以算是除了父母以外与他联系最紧密的人,暂时无法排除嫌疑。”
“我觉得不对啊,他们网友都没见过面,毒品到底是怎么到季双手里的呢?”
“既然ip地址定位在彰雾村,就先审一审彰雾村里有没有这号人物。”聂徐川看着欧阳连连躲闪的目光,“这次我亲自审。”
谢黎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的聊天记录,“你们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几个大老爷们儿面面相觑,“什么不对劲?”
谢黎扫了一眼,队里三个铁血钢铁直男加上小时一个闷葫芦,确实是指望不上。
“使用文字消息聊天,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习惯。一旦形成,在不可以控制的情况下很难改掉。”谢黎挨个分析,“比如老大,发消息永远是简短有效,不带句号;欧阳你的标点符号就特别多,一激动就是一串感叹号;猴子的生活微信开了免打扰,所以回消息的速度很慢。至于小时嘛,回答问句总是一个字。”
“牛啊黎姐,不愧是细节控。”欧阳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随后转向时归:“小时你看你来这么久了还没加我微信呢,赶紧加上赶紧加上,太不够意思了。”
聂徐川轻咳一声拉回正题:“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阿笙的聊天习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