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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把小猫从自己脚边拎开,小猫可怜地呜咽两声。

  “时归,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个需要靠外物支撑你的软弱的人。”

  “没有,父亲。”

  时归放开小猫的脖颈,绕过车头跟上了时升泰的脚步。时归从后面看过去,时升泰的背影已经不似他记忆中那样高大,反而平添了几分阴沉,生出了一种迟暮感。

  他看着时升泰习惯性坐进书房的主位,那把冰冷的交椅上。

  “时归,往前站。”

  时归往前走了两步。

  时升泰不说话,仍旧盯着他,像蟒蛇审视自己的猎物。

  时归又往前去了两步,身体几乎要贴上那张巨大的原木书桌。

  “你在怕我?”

  “没有,父亲。”

  “你怕我,那是应该的。你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我。”时升泰眯起眼睛,声音苍老低沉,但眼睛里却是无法掩藏的精明锐利。

  “你是个很差劲的小孩,但我并没有放弃你。软弱、敏感、无知、情感过剩,对所有人和事都抱有多余的怜悯。你对爱负有太多渴求,才造就了你的每一处缺点。”

  “但是我并没有放弃你,毕竟你是我最看重的作品,你身体里流淌着我的血液。我替你刮骨疗毒,去除你身体里那些多余的情感,迟早有一天,你会感谢我送给你的礼物。”

  时升泰仿佛陷入了一种病态的自我陶醉,他偏头看向时归面无表情的脸:“时归,你不乖。你就快要悄悄把我送你的礼物丢掉了,糟粕一般的东西要在你的身体里故态复萌了吗?”

  “父亲,你想要控制我吗?”

  时归的直白刺穿了二人之间仅剩的安全距离,但这让时升泰很开心,眼角的皱纹浮现出不易察觉的笑意:“你是我选定的继承人,你将拥有我的一切,直到你彻底变成我的那一天。”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子,我没有办法变成你。”时归的话语带着一种冰冷的客观,他不愿意说多余的话,但也不想触怒他。

  “你磨练够了性子,从现在起就留在我身边,准备接手家里的事。”时升泰站起身来,走到时归旁边,留下淡淡的古龙水的香气,“在你之前,已经有无数个试验品为你铺过路。”

  那股香味萦绕在时归周围,他听见时升泰的声音——“时归,不要让自己和夜莺背负同样的下场,好吗?”

  离开书房,时归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件他从南川带来的外套还搭在床头,洗衣液的香味已经很淡了。

  他走进浴室冲了个澡,冲掉了自己身上沾染的不和谐的香味。时归把头深深埋进外套里吸了口气,再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回枕头下面。

  他想起来很多事。

  现在面临的困境就像是一道复杂的数学题。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不知道解法。

  他得找到证据,一击毙命的证据。

  找到以后他还得向外传递,他被时升泰软禁在这里,彻底成了孤身一人的战斗。

  时归想,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为什么还会觉得想念呢?

  时升泰不知道他失忆的事情,通过这些天的只言片语,他只能推测出事情的大致走向。

  时升泰就是那个向S市引入新型毒品的罪魁祸首,现如今还希望时归能够接手他黑暗的产业。

  他手底下的一号人物应该就是乔观,但他们似乎从不联系。这些天在他身边观察下来,仿佛像是消失了似的。

  不过聂徐川那边应当会从乔观下手查起,但他还不知道时升泰的存在,要揪出这只老狐狸,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才能将他钉死。

  对于时升泰控制他的手段,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辞职了,就算被钉在耻辱柱上,也不会波及到其他人——

  “疯了吧,前几天市政还在救济这些人,狼心狗肺的东西!”

  街边,一位骑着电动车的妇女躺倒在路边,鲜血顺着大腿流下来染红了路面,表情痛苦不住地呻吟着。

  围观群众帮忙叫来了救护车,附近派出所的民警也立刻响应,派人过来问询。

  “有两个乞丐抢劫啊,把她的包拉下来就跑,连人带车都扯倒了。”

  “有没有看到长什么样子?”民警好不容易在群众里找到一个目睹全程的,赶紧一字不落地记下来。

  “嗯,一个高一个矮,具体什么样子没看清,我近视眼啊。”

  “”

  聂徐川上次托猴子问完分局,今天下面分局来主动报告,上次聂徐川打听的数据出现上升趋势,派出所接连接到好几起流浪汉抢劫伤人的案子。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听说是流浪汉作案,恐慌情绪迅速蔓延到了市民中,矛盾被迅速激化,就连那些在南川生存已久的流浪者也被无情地驱赶。

  前不久南川市政做的公益活动也挨了骂,市长信箱里每天堆满了“你就用纳税人的钱干这个?”的质问。

  “是不是乔观有什么问题,老大。上次你让我看着他,我就觉得他说话鬼鬼祟祟的。”猴子吸溜了两口泡面问道。

  “总感觉没憋好屁。”欧阳也忍不住搭腔,“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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