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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霄峰常年积雪,宗主殿以千年冰筑之,宗主坐于首,几层阶梯后是跪季无月,他没有抬头,便只能看见一点宗主鞋尖。
“是不是你?”
宗主声音冰凉又威严。
季无月没有回话,因为他知道,无论回什么都免不一顿折磨。
不出所料,下一秒一道冰封囚笼将他笼罩,数十枚术法化作冰箭穿透他。
是沁入灵魂疼痛,带透骨凉。
而紧接从他记事起便刻在心口阵法陡然灼热,随后灼烧,如同将心脏放在炙火上灼烤,几乎要烧干他血液。
他闷哼一声,手撑在地上,他克制抬眸,眉头和睫羽刚染上白霜便又被来自心口灼热蒸发。
冰火两重天。
他意识几乎要模糊,但他却紧紧盯上首那人手上阵盘,闪熠熠灵光,美轮美奂,是修仙界最玄奥阵法。
至今无解。
双生阵,从他记事起,就将他死死困住阵。
不得死,不得肆意活,不得自由。
“咳……”
季无月禁不住闷哼一身,视线逐渐模糊,他死死控制体内魔气一层又一层覆盖上伤处,不让自己出现一点端倪。
不知道过多久,上方才传来暗含警告声音。
“你生来便是要死,是我给你活下来可能,作为替身你也偷二十年光阴,最后一年,你合该安分。
“奇峰峰主即是被魔所伤,你该避险,段时间便不要出宗吧。”
一年,他只剩下一年。
季无月忍疼痛爬起来,挺直脊背,他拖最后一分力气回到形峰,彻底陷入昏迷之中。
“到底庄周梦蝶,蝶梦庄周呢。”
傅窈百无聊赖翻书页,话本讲述天上神仙点化一被贬仙人回天上故事,仙人沦为凡人后就不肯再入,神仙为点醒,便让其在醉中梦见蝴蝶变化。
故事并不十分有趣,到此处就昏昏欲睡,只脑海中漫无边际想,或许没有什么神仙点化,也没有什么凡人,故事起点本就只有蝴蝶翩迁。
不知过多久,女即将陷入沉睡前,耳畔似有若无传来陌生响动。
“……《一枕蝴蝶梦》?无趣话本子,不好玩不好玩。”在戏班里时就不爱演类话本子。
那声音细而尖,唱戏一般腔调。
“谁在那儿?”
傅窈睁开眼,只见临近床榻桌案上不知何时摆放个白面木偶。
木偶有细细八字眉,眼周又裹黑色涂料,面含哀怨盯。
“红丝带姑娘别怕,奴家不害,奴家前来有事相求。”
不话好,一话就更怪异。
本死物小木偶滴溜溜转眼珠,口舌僵硬开合,怎么怎么诡异场景。
“就那晚傀儡妖?”联想到此前傅窈过傀儡妖真身为木偶,傅窈眼下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红丝带姑娘好聪慧。”小木偶嘴巴开合,语气谄媚又讨好。
傅窈闭闭眼,又用方才话本扣住脸,闷声:“别让见话,太瘆人。”
话音刚落,女便直觉身旁多个人影,凉飕飕人。
掀开脸上话本,一个像比照木偶等比例放大人,正站在床头柔柔望。
“怎么敢进来。”
傅窈再次扣住脸,“告诉,要敢动就喊人,隔壁就住个厉害不捉妖师,不想死话最好现在马上就出!”
傀儡妖一脸怪相,冒烟,不由让想起那晚妖化伙计来。
哪怕有护身咒保护,也遭不住接连恐吓啊。
小傀儡不好意思站远些,语气谄谀,“小妖没有恶意,只想求红丝带姑娘大发慈悲,舍奴家几滴血,奴家受伤。”
那晚毛大人派来打探张清下落,眼前女子被赶到坏脾气捉妖师屋里,那时便嗅到血液不同寻常。
女离奇瞥那傀儡人一眼,眼神示意:“站到铜镜那边。”桌案上有面古黄铜镜。
傀儡妖有些懵眨眨漆黑眼,仍照做。
“见镜子里人吗?”
“镜中……无人。”傀儡妖八字眉压更低,面色苦恼,“只有小妖自己啊。”
“也知妖啊。”傅窈做出防备姿态,“妖求人办事,应不应。”上来就想让放血给,唯一一次肯割破手指取血怕傅窈死没法做任务,妖怪哪来么大面子。
“别别别。”傀儡妖哭丧脸,又转转瞳仁,捂嘴:“想不想知方才那个捉妖师到底怎么?”
什么怎么,傅窈不喝醉吗。
女一脸不信任,却听意抿笑:“被奴家傀儡丝牵制住。”
经明看傅窈神色变化心里一慌,他急忙说道:“师妹,锤子师送你也,也是可以……”
傅窈当即伸手,她面露痛色,手颤抖:“不用师,我自己,可以。”
拒绝样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