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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人听个七八分,傅窈鼻子都要气歪,难怪方才谷仓发现阵法无恙,又等半炷香才有妖落网。
那头,春儿后知后觉自己办错事,正要开口歉,余光瞥窗外修长人影,骤然噤声,“主来。”
傅窈打开窗,窗下站个年,身形颀长。
“又来做什么?们要熄灯上榻。”
傅窈眉眼柔和,“就。”
屋内有春儿,傅窈有些不好意思,没好气:“够没,够就回睡觉,都么晚。”
傅窈没动,眼睫氤氲雨雾,眼睫下眸子柔柔望过来,惹女心尖一颤。
好像小狗呀,如想。
“……那个,突然想起来,娘亲找有事情哩。”春儿突然出声,不及人反应就拿起墙角伞钻出门。
春儿,傅窈正要上前锁门,有人却不让。
“不回?”问。
“……。”年回。
“不关何事?”
就要合上门,却抵不住,让身子一侧进屋。
傅窈,又重复一遍,“,为何不能留下。”
傅窈目光布满难以置信,像被无耻惊到,“不有住处吗。”
年倾身压下来,下颌搁在颈窝,闷声:“不想和臭男人住一间房。”
让和姓沈睡一间屋子,宁可天为床为被。
“也不想和臭男人睡一间房。”点心口,却被人捉住手往颊上摸。
年眉眼温软,拿脸颊蹭蹭掌心,“干净。”
哪怕白日里被气狠,也要熬到沐浴后才来见。
极重视自己在傅窈眼里模样。
“厚颜无耻。”傅窈不想承认副作态确实让受用,于添油加醋:“春儿让不要让接近,指不定会把怎么样。”
话傅窈也听到,目光幽怨,什么叫会怎样对,能把怎么样。
于没答,只将人抱在臂弯上,又上前几步给塞到被褥里,等傅窈回过神,自己已被人轻车熟路圈在怀中。
拢太紧,傅窈想换个姿势,挣扎间,身前柔软猝然撞上身后人横亘坚硬手臂,陡然僵身子,猛缩进被子里不肯再出来。
怀中温软轻颤擦过臂弯,傅窈怔住,待反应过来时眼前只余把自己缩成一团女。
“……阿窈。”耳尖红滴血,低声哄,“出来好不好,该闷坏。”
“下次不会,轻轻抱好不好,不会对阿窈怎么样。”
傅窈从被子里冒出头,“想有下次!”
傅窈抿唇,一副乖乖挨训模样。
脸颊红扑扑,不知闷羞,觉可爱,遂没忍住凑上前亲亲,又虚虚环上人,极克制避开女身前柔软起伏之处,“不会再有下次。”
傅窈轻哼一声,见态度诚恳也就随。
烛火被熄灭,傅窈半阖眼正要睡时,听到身后响起低磁声音,“阿窈,们成亲好不好,待三书六礼,明媒正娶……”
耳尖倏通红,又将自己缩成一个圆球,瓮声瓮气声音从被褥里传来,“就想有下次!”
偏偏个时候要成亲,想到什么。
无耻,下流,孟浪!
傅窈见眼前“圆球”发怔,半晌,才:“……错。”
大概第一次并非真心实意认错。
年无不懊恼想,喜欢心爱,自当想与成为世间最亲密人,做尽世间最亲密事,也因珍爱,所以将欲念藏在心底,不敢冒犯。
可为何……
“阿窈不想与成亲?”低声,听起来有些闷闷语调。
傅窈简直被磨没脾气,心里又软下来,钻出头,强硬掰过傅窈脸,在唇上重重盖个章,“不准瞎猜!”
……
黑暗中,傅窈始终没睡,其实缠同睡有一个原因,阴泉和魇魔在体内,魇息随时会失控,要片刻不离守人才放心。
女呼吸渐渐绵长,睡香甜,将颊上碎发拂到一旁,又轻轻吻吻,而后才圈人入睡。
傅窈唇角微翘,再没比更幸福人。
*
次日一早,几人就要回山。
半山云雾间,飞檐下镇魂铃已近在眼前,重重楼阁若隐若现,古朴肃穆。
但傅窈心里没有归家喜悦,只有疑虑重重。
无故涨佃农租钱已蹊跷,昨夜谷仓阵法捕只鼠妖,分明儿时曾亲手捉住囚在后山,如今鼠妖却下山危害庄户,明后山锁妖大阵出问题。
神思沉凝,浑然未觉身侧女神色有异。
直到临近府门,才发觉傅窈已默然许久,想起曾控诉家中仆从苛待,以及自己曾在家中冷漠待,傅窈喉间泛起苦涩歉疚,指腹压住微凉掌心,用十指相扣方式将体温渡过。
“来者何人?”玄甲护卫横戟而立,“报上名姓。”
傅窈眸色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