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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也的确如此。”
“嗯?”裴珩对着他打了个呵欠。
谢瑾往后稍避,又说:“造谣抹黑忠臣的罪名可大可小,他背后又有一帮南臣力挺,到时只需找人顶替分担,亦或在所犯之事上偷换概念,他还是大雍唯一的丞相。”
裴珩听言一嗤,又觉得有些无趣地躺了下来,故意使坏,将谢瑾身上的被子也一并扯下。
“那你折腾这么大一出,非得让耿磐今夜就去兴师动众地抓人审问,图的是什么?就不怕打草惊蛇了。”
“耿尚书用的是请,不是抓,这道理不一样。”
谢瑾觉得身上一凉,垂眸斜了他一眼,也没去夺回那被子,继续说道:“要设局,总得拿出魄力起个肇端,才能环环相扣。何况司徒钊同皇上一样,都是金丝雀的主人——”
裴珩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见谢瑾这一脸禁欲清高地说出这番比喻,心思很难不偏。
于是他又一痒,手不觉往谢瑾身下的被子下抓去,一番戏弄摩挲:“看来,是鸟要出笼啊,那朕可拭目以待了。”
第34章 清骨 三魂七魄都被狠击了一下。……
耿磐停下了手头上的大小事务, 一心鞍前马后,在刑部伺候起司徒钊这尊大佛。
此时审讯室内,软榻美人, 瓜果糕点都一应俱全。
司徒钊卧躺在美人大腿上, 笑指着耿磐的乌纱帽:“耿磐啊, 你要早这般识趣,凭你的本事,也不会那么多年在刑部,都只是一个小小掌簿了——”
耿磐面色微暗, 又笑着弯腰应承:“丞相教训的是。昨夜也委实是下官唐突, 失了分寸礼数, 才让那么多人到府上惊扰了您。”
见耿磐这般低声下气,他不由身心舒畅, 又心嘲这两个月来耿磐为查谢云旧案, 在朝中闹得风声鹤唳、翻天覆地,可终归是雷声大雨点小,到了自己这,连个屁都不敢放。
见外头的天亮得差不多了。
司徒钊便推开美人坐了起来, 去取茶盏吹了吹, 装腔作势给了他一个台阶下,道:“行了,要审什么, 就尽快审。本相事务缠身,没那么多功夫与你们纠缠, 晚些还得进宫去见皇上一趟。”
耿磐又笑呵呵道:“丞相抬举了,下官哪敢审您呐。”
“既如此,那便将昨日的大辇抬来, 送本相回府——”
司徒钊已然起身,便要往外走。
又被门口的官兵给拦住了。
司徒钊蹙眉不快,正要发作训斥,便看见耿磐与几名官员各抱了厚厚一沓案卷文书过来,眯眯笑道:“下官是不敢审您,但司徒丞相难得屈尊来刑部一趟,总不能白来。这是自金佛泣血案以来,有关谢云案件所有朝中涉案官员的供词,还请您一一过目。”
司徒钊不耐,瞥了眼那堆起来比人还要高的案卷,不以为意道:“给本相看这些作什么?这些证词中,可是有谁亲口指认了是本相害的谢云?”
“自然是没有,朝中官员皆以司徒丞相马首是瞻,哪敢胡乱指认您。”
耿磐笑了笑:“可下官是担心,他们哪天要反咬一口,丞相您提早看一眼,心里边好提前有个应对。”
“耿磐,你什么意思?!”司徒钊眯紧了眼。
耿磐:“下官没什么意思。”
门外的侍卫腰间皆亮出了刀刃,司徒钊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气急:“放肆!你竟敢软禁本相!?”
“丞相不必说得那么难听嘛,下官心里头还很是敬重您的。”
耿磐苦口婆心起来:“只是想请您看完这些案卷再离开,日后好有个应对之策,也是为您考虑啊。”
司徒钊无心与他周旋,冷冷道:“让皇上来见本相!”
耿磐:“这瓜果美人,正是皇上心疼您,专从宫里送来的,刑部哪里有这样好的东西。”
司徒钊顿时盯着那些东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阵毛骨悚然:“皇上也……”
“好啊,看来他真是被谢瑾三言两语迷昏了头,不识好歹了!”他被气得冷笑几声,干脆气定神闲坐了回去,闷哼道:“一个小小刑部,能困住本相多久?你且让谢瑾和康怀寿都好好看看,本相一日不在,南党诸臣坐不坐得住——”
耿磐装糊涂笑着。
可毕竟是软禁丞相,他心里多少发虚,手心里也不觉捏了一把汗……-
“皇上,今日丞相不在,南党几名大人在长昭殿外意气冲冲,骂了刑部和耿大人许多难听的话,北党有官员上去劝了几句,结果两帮人险些又动起手来……”
裴珩听了心思略沉,将手中的奏文随手一丢:“明日早朝也取消吧,省得他们再添乱。朝中要有什么急事,就让人从中书省报上来。”
“是。”
裴珩又问:“谢瑾呢?”
姚贵:“皇上忘了,大殿下用完早膳才离开半个时辰,按说,这会儿他应刚回到弄月阁。”
“哦,”裴珩鼻尖不觉呼出一口躁气,随口抱怨:“那地方委实太偏了,当时迁都建康时,是谁安排弄臣住在那边的。”
姚贵一时没留心眼,真当他是在闲聊:“皇上是不知,上京皇宫给弄臣的住处还要更远咧,和下等宫人一起,几乎都是挨着宫外住的,光是进趟宫就得要大半日脚程。比起来,南边皇宫的弄月阁已经离得算近了——”
姚贵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