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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可还记得秦焦?”

  谢瑾又在自己的记忆中确认了下细节,才说:“秦焦三年前参加秋闱科考,便是与这个赵侗结伴而行,从惠州一道来的建康。”

  裴珩皱了下眉:“都三年前的事了,不过两个穷酸的考生,皇兄怎么也记得这般清楚?”

  他今日从见到康醒时起,心头的那阵酸劲便没压下去过,听他对两个考生都如此上心,那股劲不免又涌了一丝上来。

  谢瑾没察觉出他的不快,只如实道:“当年发生了一桩考场舞弊案,有官宦之子买通糊名誊抄试卷的官员,替换盗用他人文章,秦焦与赵侗正是当年被调换文章的受害者,查明真相后父皇下令又单独为他们加试了一场。这案子三年前正是由我主审办理,所以对他们二人有些印象。”

  裴珩这才想起三年前的确有这么一桩震惊全国的案子,将那股酸意才又消解了。

  他又凑到谢瑾耳边:“那这么说来,你还算是秦焦的恩人,他却还恩将仇报,整日盘算着如何害你。皇兄,你说他是为了司徒钊报仇,还是单纯记恨你?”

  谢瑾淡淡瞥了他一眼:“恩将仇报的人还少么?无所谓了。”

  “东郭先生,也不是你这么当的。”

  裴珩调笑拱火说:“那赵侗狼心狗肺,不念旧恩,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你骂得如此不堪,何止是该死。皇兄是想将他凌迟挑筋,还是剥皮烹煮?朕都遂了你的心愿。”

  谢瑾声音冷肃了些:“不必,按律处置便是,我不懂皇上的那些趣味。”

  裴珩听到这勾唇一笑:“怎么不懂?皇兄忍的时候,朕看你挺懂。”

  他咬住了那个“忍”字。

  谢瑾眼底掠过一丝不自在,贡院的风波已暂时处理完了,便打算离了陵阳殿继续去操办大婚。

  “皇兄啊。”

  谢瑾听他这声暧昧戏弄的“皇兄”,周身一凛,下意识又要动手,可一回头,却发现他只用轻轻握住了自己的手掌。

  谢瑾一怔,无奈渐渐放松下来:“你这是,做什么……?”

  裴珩精致上扬的眸子里,盛满了再直白不过的卑劣欲望。

  无论是身子煎熬了一个月,还是今日见到他,听别人缠着他喊“哥”,这股欲望不停地冲破禁锢,都快到了顶峰。

  可许是今日受了康醒时的启迪,裴珩逼自己先耐下心来,换了个路数。

  他仰起漂亮的面庞,望着谢瑾,放下姿态先与他讨价还价起来:“康醒时帮了你,你就对他那般好脸色,还答应专程出宫送他;今日朕在楼上也替你挡了一回,皇兄是不是也该有所报答?”

  谢瑾自然知道他要的报答是什么,一口回绝:“我没有什么可报答皇上的。”

  裴珩拿话抬他,气息暧昧:“你是东郭先生,不会忘恩负义。”

  “现在不是了。”谢瑾还是要走。

  裴珩心中一急,差点就按捺不住,忙说道:“那你是……我哥。”

  他忘了说“朕”。

  谢瑾呼吸一滞,这话似是一条春虫,钻进了他的体内,试图腐蚀啃噬他的心智和防线。

  他默默忍下一口气:“这是两码事,你如今已是要——”

  裴珩打断:“朕与鲁二一直都有婚约,皇兄难道是最近才知道吗?”

  谢瑾皱眉。

  裴珩滑动喉结,又用沮丧包裹住浓烈的欲望,半哄半骗地在他耳边说:“皇兄,不差这么几日,就当是大婚之前,再陪朕疯一回,好么……”

  裴珩的耐性只剩这么点了,再多的也拿不出了。

  所以他但凡窥见谢瑾脸上有一丝动摇,就趁虚直入,暴露出强硬贪婪的本性,捧着谢瑾的后脑吻了起来。

  “唔……”

  唇齿亲密交缠在一处,爱欲肆意蔓延。

  且这吻目的性十分明确。

  他逼着谢瑾陪在他亲手布置的红帐囍字中与自己痴缠,天旋地转间,还要拉他下水,与自己在偷欢的罪恶中共沉沦。

  谢瑾一阵回神惊醒,忙推开裴珩,拧眉大口喘气:“那你答应成婚之后,绝不……”

  这话没过脑……

  他一说出口便后悔了。

  可裴珩没给他反悔的机会,几乎是脱口而出:“朕答应……!”

  虽听着他这声许诺听起来极不牢靠,可也算是为他们溢出来的欲望,暂时找了个容身之所。

  谢瑾身子已经软了,又用残存的理智避开了他的吻,艰难地将额头趴在他肩上:“那也,别在陵阳殿……”

  陵阳殿是婚殿,不容他来亵渎。

  裴珩急得不行,什么都答应:“好,你说去哪?”

  “……弄月阁吧。”

  裴珩便朝外高声喊道:“来人,备轿,立刻!”

  第47章 云端 “皇兄,行行好,让朕今夜就死在……

  御驾亲临。

  用的是十六人抬的宝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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