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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门的暗中支持煽动。

  鲁家军几次剿杀无果,谁知山匪就蹬鼻子上脸,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要他们送鲁瑶上山为妾。

  一旁的鲁瑶终是气愤难捱,持剑痛骂道:“这帮下三滥的癞皮狗,欺人太甚!不如我今日就直接领兵上山,炸了他们的老窝!”

  “瑶儿,站住!”鲁直喊她。

  话音刚落,外头就有将士来报:谢瑾到了。

  谢瑾来时,正与鲁瑶撞了个正着。

  鲁瑶信任谢瑾,只得先冷静下来,回到营帐中听他如何说。

  谢瑾察觉到帐中气氛不大对,行了礼后,没有坐下。灵昭也按规矩站在他身侧。

  “诸位将军,敢问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都知道谢瑾此行的来意。

  有将领便脱口直言:“还不是那帮山匪!巴岭西寨今日传信给我军,说愿意接受大雍招安,条件是他们寨主陈利生要娶瑶将军为他的第十一房小妾!殿下您说,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是什么?”

  谢瑾听了也微微皱起眉,清俊的面容添了分冷意。

  鲁直起身朝谢瑾行礼,叹了口气:“末将无能,殿下一路舟马劳顿,还未歇息片刻,就得开始劳心了。”

  谢瑾忙道:“鲁将军多礼言重了,皇上命我前来,本就是为了此事,早些料理完,我也好早些回建康。且在我看来,山匪并不比北朔军好对付,诸位将军也不必太过自责心急了。”

  众人皆茫然,试问:“殿下此话何解?”

  谢瑾稳声说:“对付北朔军,无非靠硬拼和智取,齐心对抗即可。而匪寇起势,是民意沸腾的恶果,多缘于朝廷之失。大雍多年偏安一隅,满洲百姓等得心寒,他们又被迫屈居于北朔人统辖,处处受北朔官府苛待,百姓过不了安生日子,只能被逼上山作乱。北边各州或多或少都有此类情况,只不过巴岭一带地势复杂险要,适合贼匪窝藏,才渐渐聚集起了大量山匪。剿匪要紧,但更要紧的是如何稳人心,自然比单纯打仗杀敌更难——”

  人心不定,民愤不平,就算将巴岭夷为平地,祸患还是会绵延不绝。

  众将领认真听着他的话,若有所思,也不似方才那般心气浮躁了。

  鲁瑶忧心道:“瑾殿下所言有理,可我们也试过招安劝降,结果便是山匪愈发嚣张不知收敛,甚至提出了纳妾此等荒唐的要求!”

  谢瑾望着营帐中悬挂着的地形地图,沉着思忖片刻,说:“朝廷与满洲数十年的信任要重建,并非一朝一夕,只凭些金银好处就能轻易收买,招安的法子恐怕还须另行斟酌。不过——”

  “不过什么?”

  谢瑾淡淡笃定道:“这桩婚事倒是可以先应下。”

  “什么……!?”

  帐中大惊,难以置信从谢瑾口中会说出这话!

  鲁瑶也怔住了,面红紧抿着唇,忍着不吭声。

  “谢瑾,你究竟是何居心!我们瑶将军是巾帼豪杰,连皇上都不愿嫁,她又怎能嫁给区区一个土匪头子当小妾?倒是你,反正是个低贱弄臣,倒不如把你嫁给山匪!”

  有人拔了剑,就要架到谢瑾脖子上。

  可剑锋刚一靠近,就被灵昭一指轻轻弹开,直接将那人逼退了几步。

  场面一时混乱,眼见真要打起来——

  “休得无礼!在军营之中逞武斗气,蔑视军纪,成何体统?”

  鲁直厉声呵斥,又深吸了一口气,道:“且听殿下将话说完——”

  谢瑾朝鲁直一拜,又走到中间,朝其他将领鞠躬行礼,谦声道:“诸位莫急,这只是一招缓兵之计。擒贼先擒王,先前瑶将军的信我认真看了,巴岭山脉横跨东西长四百余里,因此各路山匪各自为营,盘踞了不少大小势力,其中以西寨和东寨为首,各有上千人之多,且听闻两方日素有恩怨。”

  “他们多为目光短浅之徒,想纳瑶将军为妾,不过是为了助长威风。在下觉得,不妨将这消息添油加醋传给东寨,届时送亲队伍招摇上山,将花轿往中间一放,东寨必会有人来抢亲。一来,可借此引双方交战,消耗贼寇兵力,以便我们下一步盘算。二来,也可顺势摸清他们的盘踞之所。”

  帐中众人听完,面面相觑,仍有顾虑。

  鲁瑶在鲁家军中深得人心,是鲁直的接班人。拿她作赌注筹码,他们还是觉得不甚稳妥。

  鲁瑶见状,先说服了自己,便站出来声援谢瑾道:“即是为了大局筹算,我愿意听殿下的办法,尽力一试!”

  谢瑾朝她一笑:“多谢将军。不过此计确实冒险,既是由我提议,不如就由我来入轿扮作新娘——”

  第75章 擒王 哥,朕很想你。

  非紧急的军报都是每三日往御前送一次, 近来则改为了两日一报。

  今日恰逢暴雨,探马信使因此在路上耽搁了半日。

  天色已很晚了,裴珩卧榻久未入眠, 听到信使到了, 又连夜披衣起身, 匆匆去外殿阅看军报。

  “皇上恕罪,卑职今日迟了!”信使已将军报呈上,跪在地上请罪。

  裴珩没搭理他,只绷着精神关注着手中情报, 眉头不由渐渐拧起:“他这是要以身入局?还扮……!”

  他绷着下颌, 紧捏着信:“鲁直到底是怎么办事的?鲁家军都死光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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