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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整的大石头,二人一前一后踏上回家的路。

  再次穿过树林,瞥见一颗颗蘑菇,谢知云忍不住问:“这些能吃吗?”

  齐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颗白伞红盖,还带着斑点的漂亮菌子,满脸严肃地回答:“这个有毒,吃不得。”

  谢知云慌忙收回手,还把准备扑过去的二黑扒到一边。

  好看的眉眼瞬间耷拉下来,齐山笑了笑,视线在附近的林子搜寻一圈,最后定在一颗橘黄色的鸡油菌上,“不过像那种的可以吃。”

  谢知云立马恢复神采,“那我去捡回来。”

  “山这么大,菌子肯定多着,先回去歇歇。等会儿拿上篓子,专程来捡。”

  长这么大,谢知云还没见过蘑菇呢,回到家把卵石倒在院子里,便迫不及待地催着齐山出发。

  想多捡一些回来,齐山领着人走得远了点儿。路上还碰见不少同样来找菌子的,说说笑笑,十分热闹。

  二人避开人群,在树林里钻来钻去。如齐山所说,刚下过雨,山上菌子很多。树根、草丛、枯叶附近都能发现,各色各样,有大有小。

  谢知云发现一种没见过的,就要喊齐山,问他有没有毒。

  齐山也不嫌烦,每次都凑近了看过,再给出答复。两人挑着确定能吃的菌子采下,翻了大半座山,将两只竹筐都装满。

  两人提着篓子去溪边冲洗菌子时,齐山还在草丛里发现了地皮菜。

  一坨坨挤在一起,呈现出浓重的墨绿,看起来滑溜溜的。

  “有点儿像木耳。”谢知云帮着一片片捡进竹篓,细心挑去表面粘黏的草叶。

  “这东西叫地皮菜,雷雨过后最容易出现,炒鸡蛋、包包子都好吃。”

  这么一说谢知云就有些印象,他应该也是吃过的,只是长在地上的还是头一回见。

  “正好家里还剩两个蛋,这些够炒一大盘的。”

  菌子和地皮菜都长在野外,难免沾了腐叶和泥沙,清洗起来比较麻烦。但为了吃的时候口感更好,不得不耐心细心些。

  谢知云拿起一颗枞树菌,泡进清凉的溪水中,轻轻擦洗表皮,说道:“这么多,我们一顿也吃不完。不若明天带些去镇上,正好豇豆、辣子也能卖一茬的。”

  “行,那就只洗今儿晚上吃的,”齐山点点头,又解释一句,“菌子过了水,容易变黑,卖相不好。”

  两个人也吃不了太多,倒是没费太大功夫,就洗够一顿的。

  转了一圈,肚子是有些饿。二人回到家,没怎么歇,就开始生火做饭。

  新房里的灶有两个洞,放着一大一小两口锅,一个蒸饭,一个炒菜,互不耽搁,比之前方便得多。

  一碗地皮菜炒蛋,一碟猪油炒菌子,一盆菌菇汤,满是山野气息。配着软糯的大白米饭,那叫一个鲜香爽口。

  二人吃得饱饱的,趁天还没黑,又去溪边运回些石块。

  溪水冲刷过的石头圆润光滑,不必费心思加工,直接嵌进泥地就能用。

  两人抽空在院子里铺了一条从堂屋通向菜地的石子路,并在屋檐下弄出一道石板台阶。

  之后遇上大雨,门前果然干净很多。屋檐水落在石板上,不会冲出坑坑洼洼,更不会有黄泥四溅。

  要出门摘个菜,顺着石子路走,也不至于黏上满脚的泥,蹭得到处都是。

  每天忙这忙那,总有事儿做,日子就过得快。

  何天明与柳絮的婚期终于定下,就在七月二十八。

  齐山抓得更紧,赶在月中就将所有家具做好,并都上了桐油。

  何天明接到消息,很快约了几个兄弟上山。因整件太大太重,不好搬,便拆开了送到何家。齐山带着家伙事儿跟上,在何天明房里一块块拼装起来。

  架子床、妆台、立柜一件件摆在房里,表面光滑油亮,其上刻满祥云、柿子、鸳鸯等各式图案,可比光秃秃的木板看着养眼。

  何天明等人这儿摸摸那儿敲敲,越看越满意,个个笑得合不拢嘴。

  连请来帮忙的几个汉子都忍不住向何天明投去艳羡的目光:“你这套玩意儿可是村里独一份,有面儿!”

  “嗐,我不过是赶早,等你们成亲,说不得比这还贵气。”

  汉子们连连摇头,不说话了。

  几两银子,可不是随随便便掏出来的。

  齐山这回机灵,赶紧在一旁搭话:“这套花样复杂些,价钱自然高。普通样式也就几百文,算不得贵。都是看买家有什么要求,先绘图样子再谈价钱。”

  何天明也道:“这些东西一辈子说不定就做一回,可不得弄好看些,人姑娘小哥儿也欢喜。”

  有两个面嫩的年轻人默默点头。

  齐山:“大伙儿有需要尽管来找我,多看看又不碍事儿。”

  有人客套地笑笑:“成,大山兄弟手艺这么好,肯定要请你帮忙。”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反正在众人心里留了印象,总归不是坏事儿。

  家具如期交付,买家也满意,那一两银子自是成功到手。

  齐山一回家,就把银子给谢知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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