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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竹想想,男人好像确实不怎么吃带带甜味的东西,笑眯眯接过,继续说着栽果树的事儿,“我看屋前屋后还挺宽敞的,到时不若再买些别的果苗,每样都栽些,往后就用不着跟别人买果子吃,多少也能换几个钱。”

  郑青云自是点头应好。

  陈秀兰也发了话,“我看行,这院儿里就一棵枇杷树,还是单调了些。”

  方桃已经在旁边出主意:“能栽棵石榴树吗,个大籽又多!还有葡萄,搭个架子,还能在下头歇凉。”

  郑青云:“都行,县城南市就是专卖花果树苗的,等来年暖和起来,就去转转。”

  一想到几年后家里有各种各样的果子可以吃,方竹就觉得高兴。她不像郑青云只爱吃肉吃米,对果子也喜欢得紧。

  美滋滋吃完软柿子,洗去手上的黏黏糊糊,几人没再闲着,或拿菜刀或拿镰刀处理剩下的柿子。

  虽然这些柿子也能卖,但到底是人家送的,拿去换钱总归不大合适,还是晒成干留着冬天当零嘴更好。

  陈秀兰一边削着柿子一边道:“其实柿饼更好吃,就是难做成,不然倒是都能晒成柿饼。”

  方竹正跟郑青云打赌,看谁能削完一个柿子,但皮不断,闻言仍专心致志盯着手里,头也不抬地回:“那就少做几个,若是成了最好,不成也不心疼。”

  “那等会儿就挑几个出来,记得别把蒂挖了。”

  陈秀兰话音刚落,郑青云手里的柿子皮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方竹看着他手上还没削干净的柿子,高兴地笑起来:“你输了!”

  郑青云做出遗憾的样子:“嗯,还是你手比较稳。”

  说说笑笑中,一背篓柿子不到两刻钟,就被削皮切片。

  柿子皮落了一地,大黑踱步过来,叼一块到嘴里,还没嚼两下又吐出来,失望地回窝睡下。

  柿子片被一一摆进簸箕里,搁在木架子上晒着,放眼望去,黄灿灿的。

  一连几日太阳都挺好,白天晒晚上收,柿子片慢慢丧失水分,变得卷缩,带着点焦黄,多了些韧劲,但吃着依然甜滋滋的。

  再晒下去就太干巴了,方竹把柿子干收起来装进坛子里封好。等过段时间,外面就会结上一层白霜,那时吃着最好。

  至于柿饼,离做成还早着。陈秀兰隔几日就挨个翻一翻,压一压,照看得十分仔细。

  可惜后来下过几回雨,柿饼受了潮气,开始发黑发霉,到底还是失败了,被一股脑丢给后院的鸡啄个精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家里的柴越摞越高,天也越来越冷。风每日呼呼吹着,渐渐地开始割脸,沟里的水也一日比一日凉,每次伸手进去都能打一哆嗦。

  屋前的几棵树叶子黄着黄着,竟不知什么时候掉光,只余光秃秃的枝干。

  天冷,家里的鸡都不怎么下蛋,能捡着一两个都值得高兴。好在买酱豆子的人多了起来,也不算太过糟糕。

  郑青云依然每天早起往县城去送柴火,下午回来就又上山捡柴砍柴。

  方竹有时也会跟着上山帮忙砍柴,更多的却是在家做绣活儿。

  秦小芳的嫁衣早就绣好,托她的福,几个跟她交好的姑娘家见了那些别致的花样,都找上门来,请方竹帮着绣被面、嫁衣。

  让她揽了几桩生意,依着花样繁杂程度,收个几十上百的工钱,比绣帕子合算得多。就是家里人都拘着她,不让多做。

  如此慢慢积攒着,方竹的匣子越来越沉,不算郑青云以前的积蓄,他们也有二两多的银钱了。

  第29章 第 29 章

  夜里起了风, 吹得枯枝吱呀作响,一阵阵似凄厉压抑的哀嚎。

  方竹早上是被冷醒的。

  掀开被子,冷气直往骨缝里钻,她打个寒颤, 又重新躲进被窝。一把拽过床头的衣裳在被窝里捂热乎些, 才敢慢吞吞穿上。

  走出房门, 寒风裹着雪粒子迎面扑来, 如刀割一般。地上也已经积着薄薄一层, 白得晃眼。

  难怪这么冷, 原是下雪了。

  方竹径直去到灶房,没见着人。但灶洞里还有火光跃动,暖烘烘的,驱散满身寒气。烤番薯的香甜气息充斥在鼻尖, 勾得肚子咕噜噜直叫。

  方竹拿着木棍把埋在滚烫灶灰里的番薯翻个面,又舀一瓢热水进木盆, 端到屋檐下洗脸。

  大黑从旁边的茅草屋里晃悠出来, 走到方竹腿边蹭蹭,挨着她卧下。

  天冷后,用来洗澡冲凉的茅草屋又充当起柴房,堆了满满的木柴。大黑的狗窝也被移进去, 怕它冻着, 还给多垫了些破麻袋和干稻草。

  这会儿大黑背上还插着截稻草叶, 方竹帮它摘下, 顺手在又软又厚的背毛揉上一把。大黑掀掀眼皮,又重新躺下。

  “这天儿可真冷, ”陈秀兰搓着手走过来,朝灶房里瞅一眼, “青云还没起?”

  “我醒就没见着人,估摸在后院儿呢,我去瞧瞧。”

  方竹将还带着些微热气的水用力泼进院子,很快就融掉一小块雪籽,露出湿漉漉的地面。

  来到后院,郑青云果然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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